南华子见状,知道难以善罢,轻轻叹了一口气,身形转动,却如一阵轻烟般到了张角身后,伸右手二指,在他陶道穴上按了一按。
张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全身酸麻,再也动弹不得,口中亦不能发声。南华子再也不理张角,随手拿了桌案上的三册《太平清领书》,扬长出门而去,院中竟无一人出面拦阻。
直到次日清晨,亲兵进来送饭,才见张角已倒在中厅,口角出血,早已死得透了。
镜头转换,夕阳西下。燕赵官道之上,一队兵马逶迤向北,旗帆招展,威势赫赫。
广宗城外,卢植正要攻城,门将忽报:天子特使驾临,敕命将军出营迎接!
卢植:哪里来的天使,到此何干?
门将:闻说是黄门官左丰代天巡狩,到各地视察军情。这一路行来,每过一处,勒索奉献,从不厌足。今过广宗,将军务必小心。
卢植闻是朝廷派来钦差,亲到辕门迎接,接入大帐以礼相见,将左丰让至客位待茶。
那左丰不懂军中规矩,对卢植稍稍还礼。亲兵搬来座椅,左丰洋洋不以为意,游目四顾,见那中军帐居中有张虎皮交椅甚是气派,便径直上前坐了。
卢植见他坐帅位,坐又不是,立又不甘,一时僵在当地,含怒不发。
左丰见卢植面色不悦,发出一串冷笑:卢中郎,咱家虽在深宫陪伴天子,却也闻你大名。若非皇帝听了何大将军一力举荐,你们这帮党锢之徒,如何得以解禁重新启用?既蒙圣恩,便当尽力为国,灭贼除害。自黄巾贼众叛乱以来,皇帝委尔等重任,已有半载,不见尺寸之功。皇帝忧心如焚,命在下前来探看军情,酌情回奏。似你这般空费饷银,劳师动众,贼势有增无减,可让在下如何向皇帝回话?
卢植见左丰话头不善,心中不快,说道:卢植领兵以来,仰仗皇帝洪福,诸将用命,已将贼首张角围困孤城,即将授首。上官所谓未见尺寸之功,此话何来?上官就请回营稍歇,待某分派诸将,三五日内即可攻破广宗,擒杀张角,那时方见卢某所言不虚。
左丰本是个势力小人,哪里懂得兵法?见面一番敲诈,无非是想索取贿赂而已。
今见卢植毫不知趣,不由大怒,却不阴不阳说道:在下只是替皇帝传旨,战事究竟如何调度,还是需要请旨定夺。卢中郎既然已经围城多日,能否攻下广宗擒拿张角,也不争在这三两日。在下这就回京复旨,请卢中郎休得妄动,且在营中侯命,等圣旨钦裁罢。
说着拂袖而起,带着一众随从离开大营,怏怏而去。
卢植率麾下诸将,将左丰送出营门,望其远去,愤愤叹息。未及回帐,麾下诸将已经哗然,皆都请命,当即便要起兵攻城。卢植耐心劝道:我今不知城中底细,又恐违了圣旨,更待刘备合兵消息,只得按捺,不可造次。
左丰勒索不成,立派心腹快马具折回京,向朝廷告说卢植高垒不战,惰慢军心。
朝廷闻报震怒,诏命:遣中郎将董卓前往广宗,代掌军权;将卢植押送回京问罪。
诏令刚刚发出,汉中太守苏固遣使急报:今有汉中巫人张修,率其五斗米道教徒十万,在巴郡发动叛乱,扰乱东川,攻打周围郡县。
汉灵帝:这张修又系何人?
来使回答:张修本系道家,又擅长巫术,跟张角一样,常为当地百姓治疗疾病。凡被治愈者,须以五斗米为酬,并归为部下教众,尊张修为五斗米师。渐至势大,故此造反。
灵帝:苏固因何不剿,以至养成贼势?
来使:苏太守正因事先得报,于是先发治人,突发大军搜捕,将张修及其徒众击溃,赶出汉中。张修向南逃到巴郡一带,继续传道,时刻图谋东山再起。因闻张角在冀州造反,因趁势在巴郡发动五斗米道徒,连同汉中徒众俱反,攻夺州郡。其势甚猛,不敢不奏。
灵帝闻奏,心下大慌,遂问大将军何进:既是如此,如何剿捕?
何进心下也是惊慌,自思但以朝廷眼下军力,只能顾此失彼,无力兼顾。再三权衡之后,便施礼上奏:臣以为汉中地处偏远,地广人稀,巴郡更是群山叠障,穷山恶水,自古以来飞鸟难度,能成甚么大事。汉中太守苏固手下兵多将勇,并颇晓谋略,区区张修不足为意。
灵帝:然则就任其猖獗不成?
何进:如今幽冀黄巾猖蹶,实为大患。可在平息冀州黄巾之乱后,派遣一员宗室勋将入蜀,叛乱即可平定。依臣之计,眼前只顾督促皇甫嵩、朱隽与董卓出兵,务必限期剿灭黄巾贼军,再剩胜西顾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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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听了何进之言,便不理苏固奏报,即刻下诏,催促皇甫嵩和朱隽进兵。
镜头转换,按下河北,复说南阳。
天使出京,飞驰南阳,向皇甫嵩、朱隽宣布朝廷严令,敦促限期破敌。
二将领命,因见黄巾军势大,实在难以短时扑灭,面面相觑,坐困愁城。正在无计可施,忽见门军入报:禀二位将军,帐外有三员大将,领五百军马前来报号,相助攻城剿贼。
皇甫嵩:既是报号,姓甚名谁,受何人推荐?
门军:自称是涿郡刘玄德,奉了中郎将卢植之命,引关羽、张飞二人前来助战。
皇甫嵩:既是卢尚书派来之兵,必能助我成功也。
朱隽闻听,也是意外之喜,急令请入帐中,相见已毕置酒相待,为其三兄弟接风洗尘,并问卢尚书广宗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