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八月。
京市的一间小院里,一个老婆子正叉着腰对着地上的母女狂喷口水。
跪坐在地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满头是血的“孩子”嘤嘤哭泣。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孩子”的手脚已经完全瘫软呼吸也在渐渐消失,可无论是正在咒骂的老人,还是只知道低头哭泣的妇人都没有发现。
“你个杀千刀的下贱胚子,怎么敢的啊,糖那么金贵的东西是你这赔钱货能吃的?也不怕烂嘴巴。”
可能觉得光骂还不过瘾,老太上前两步狠狠的踢了孩子两脚。
“还在这装死,你要死也死外面去别脏了我家的地。”
“呜呜…”
“哭天天就知道哭,看你生的这是个什么玩意……”
因为老太这两脚下去,地上的“孩子”彻底没了呼吸。
可下一秒已经断气的人,却奇迹般又恢复了生机,开始用力的呼吸,四肢胡乱的抽搐。
安冉只觉得头痛欲裂,耳边是一阵阵烦人的嗡鸣声,身体也不受控制,这种感觉让她很是烦躁,手抬起要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挥去,可实在提不上力气停在了半路,又脱力砸了下去。
这突然的动作也把正在叫骂,哭泣的两人都吓的一愣。
反应过来妇人赶忙把怀里挣扎着要睁开眼睛的安冉一把推开,老太婆看清安冉的脸也和见鬼了一样吓的后退好几步。
“咚~”的一声后脑着地,刚刚开始恢复清明的脑子再次陷入黑暗。
靠头好痛!
“姐姐!”这是她昏过去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袁老太靠着椅子语气有些颤抖对地上的齐母指使道:“你还在那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这晦气东西带走别让她死了,她还得替我宝贝孙儿去下乡呢。”
’这死丫头刚刚那是中邪了不成,都抽抽了?
又看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还有那头上的一大片血迹。
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
可这一闹确实也没了在骂下去的想法,转身回了房间,今个中午都没睡就因为这事耽搁了累的很。
’这丫头要真这时候死了也是麻烦,那罐糖就当是给她送行了,下乡过后那小蹄子也没那机会吃这么好的东西了。
袁老太这样想着,回屋的步伐都轻快了,损失了一罐糖的怒气也淡了不少。
齐母有些不情愿的起身心里也在打鼓,刚刚那动静怎么有点子像是回光返照,别是死了吧,那多晦气?
可也只是犹豫了两秒在婆婆再次发火前,她一把拉起地上的安冉就往旁边的屋里拖,然后轻轻的带上房门。
婆婆刚刚那样肯定又可以一段时间不找她麻烦了,自己也能躲个清净。
门一关上用手在安冉鼻子下确认过还有呼吸,齐楚楚也先是松了口气,就满脸嫌弃随意把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扔,走过去的时候还踢了脚挡她路的腿,嘴里低声骂了句:“呸~和你那死爹一样惹人厌。”说完看都没看地上的安冉一眼就往床上倒去。
因为这贱丫头装了那么久眼睛都疼的很,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所以她也没看见在安冉头再磕到墙上之前,突然被一道空气隔开了,然后很轻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