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昧却笑道:“奴婢要恭喜夫人和小姐了。”
“喜从何来?”
魏昧道:“夫人恕罪,奴婢听宣王殿下的口气,并不知道那日受伤的是林牵洛那丫头,夫人,您这是关心则乱,没有听出宣王话里的意思,他说林牵洛的伤是因他而起,这就不一般了,只要咱们循循善诱,将错就错……”
魏姈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有些担心:
“你说宣王此次前来,是报恩还是对那丫头有了情谊?他们可是见过面的,如果唤了月儿来,宣王认出了月儿并非当初相识之人,那可如何是好?”
“那丫头回来时,一身血污不说,还染了个大花脸,他们不过一面之缘,多半是认不出精心打扮后的映月小姐是不是当天那个脏兮兮的小丫头。”
“再说不论二人之间有没有情,这恩都是铁定了的。只要让他以为那姑娘就是映月小姐便成。当然,若是宣王殿下对映月小姐有情,那不是更好?”
“魏昧啊,你知道我中意的女婿是何人?”
“奴婢当然知道,不过,恕奴婢斗胆,夫人乃是当局者迷,那太子一党以张相为首,张相与老爷不睦,此次更是遭张丞相陷害才被贬官到绥州,您想想,他会让林家的姑娘,攀上太子这棵高枝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魏姈眼前一亮:
“不错,既然嫁给太子已是水中花,镜中月,那便退而求其次嫁给王爷,月儿这辈子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是还要看月儿她自己的意思。”
魏姈脸上喜忧参半,又道:“庆旭那孩子知道内情,若被他从中点破了,不仅前功尽弃,甚至在宣王心里造成极坏的影响。魏昧,你去找月儿过来,我去庆旭那边,寻个由头,禁他两日足,以免他与宣王殿下碰面,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宣王赫连衡此时心情十分复杂,起身在正堂里来回踱步。
侍卫惜安的嘴角都有些抽了:“王爷,您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见个姑娘?”
赫连衡白他一眼:“谁怕了。”
“不怕么?”惜安憋着笑:“王爷您都在这厅中来回走了二十三圈了。”
赫连衡站定,回身看惜安:“胡说,本王这是在思考。”
他定了定神,大步走回到座位上,清了清嗓道:“惜安,你说林姑娘还记得本王吗?本王今日冒昧来访,林姑娘会不会觉得本王唐突?”
惜安忍不住咧开嘴笑出声来:“王爷,您带兵打仗都没这么怕过吧。”
“笑什么笑,回答本王。”
惜安立正站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林姑娘定是不记得您的,因为林姑娘本来就不知道您是谁。至于林姑娘会不会生气,属下觉得应该不会。”
“为什么?”
“因为您是王爷,谁敢生您的气。”
宣王坐直身子,默默点点头:“没错,林姑娘根本不知道那天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便是本王,但你说的也不全对,她不认识本王,不代表她不记得那天的事。”
宣王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做了两个深呼吸。
不多时,魏姈进来了,请宣王前往偏厅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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