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逐渐浓重下来,河流也染成漆黑的颜色,一盏盏河灯从岸边落入河面,飘荡着将整条河都点亮了。
今日是河神的生辰,不论是市井小民还是达官贵族,都会在这天流放一盏属于自己的河灯。
河灯分很多种,五花八门的。
怀驰只会最简单的那种,他教丁宴溪制作的是纸灯,可以在上面写一些祝愿的话或者难以实现的心愿,祈祷河神能够实现。
丁宴溪执着毛笔,一笔一画把心愿写下来,与其说是心愿,不如说是一封家书。
这些河灯或许可以从生的世界漂流到死的世界,跨越阴阳的界限,让亡灵收到来自亲人的书信。
当然,这仅仅是民间口中流传的一个说法。
信则有,不信则无。
丁宴溪学着怀驰的模样,把纸叠成莲花状,底部涂上一层石蜡防水,在石蜡凝固前在河灯底部粘一层怀驰刚才跑去岸边刨来的沙子。
这是为了增加重量,避免被风吹翻。
怀驰率先把河灯制作好,他托着腮帮子,凝神盯着丁宴溪手上的动作,看到不对的地方便开口指导一番。
丁宴溪捧着河灯,看向怀驰,好奇地问:“怀驰,你写的什么?”
“我写的风调雨顺。”怀驰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丁宴溪看。
“我的心愿我可以想办法实现,但这老天爷的事情只能拜托河神大人管一管。天灾人祸最是头疼。”
丁宴溪知晓当年怀驰也是因天灾人祸逃难奔波,变得孤苦无依。
他轻轻摸了摸怀驰的脑袋,替怀驰曾经吃过的苦头感到心酸和难受,没有来由的,就是自然而然地产生这般的情绪。
怀驰笑眯眯地亲他一口,单手拿着河灯起身,“丁宴溪,走走走,趁着现在人少,赶紧放河灯去。”
丁宴溪任由着怀驰牵住自己的手,随着他从船舱走到岸边,顺着河流一直走,直到走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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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驰蹲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小心翼翼地把河灯放到河面上,放完后扭头催促丁宴溪快过来。
丁宴溪蹲在怀驰刚刚落脚的地方,把他的河灯也放上去。
怀驰用火折子将两盏河灯里的蜡烛点亮,然后轻轻推了推。
两盏河灯静静地并排着朝下游漂去,慢慢融入一片辉煌的河流中。
两人默契地偏头,相视一笑。
逛完集市后,两人又慢悠悠地走回了住处。
怀驰托着腮坐在丁宴溪旁边,看着他坐得端正,一举一动甚是优雅,磨好墨便开始专心写书。
丁宴溪准备把父亲的生平编写成书,起码要让世人还记得有这样一位县令官的存在,让流逝的时光不再轻易抹去他留存世间的痕迹。
还有先前讨论的话本子,怀驰要是真的喜欢写出来,丁宴溪便把和怀驰的故事改编成话本子,要是卖了钱,他们便带着盘缠去远行。
怀驰犯了困,很想告诉丁宴溪不用卖话本子也能去远行,但又很想看看丁宴溪是怎么编写他们之间的故事。
可惜丁宴溪目前只写了一话。
在第七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