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X年7月14日……有个想法我构思了很久,打算在今日录下说给你听。”
“……”
“……”
长达半个小时的自述,孟晴德从震惊到僵硬,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声,更没有勇气听完。
等她反应过来,抖着手试图关闭视频时,相机已经失灵了。
“听我说完好吗?”视频中,盛隆的声音温和,残忍。
他似乎早就料到孟晴德不敢看完,横穿数年的时空站在她的面前,缜密思考着策略,“我会设置好程序,播放结束自动销毁。”
孟晴德尖叫出声,将手中的相机甩了出去。
视频还在播放,屏幕正对着她。
“不……不要再说了……”恐惧蔓延至骨髓,让她胆怯到没有力气逃离,于是她只能瑟缩着捂住耳朵,然而依旧抵挡不住那些灌入的声音。
视频中的少年,始终保持着笑容。
米白毛衣,柔软黑发,她的儿子坦露着脆弱脖颈,以一种无害单纯的面貌,将真实的自己剖析给他的母亲。
可在他心中,她大概不配称为母亲,不然的话,他怎么舍得如此残忍对待她。
孟晴德泪流满面,身心在分崩离析,极为突兀地,盛隆忽然喊了她一声:“妈妈。”
她几乎没听他喊过妈妈。
孟晴德怔怔看向屏幕。
她看到她的儿子倾身凑近摄像头,展露着由她生育创作出来的完美面容,说出与遗书相同的诉求,“你会帮我的,对吗?”
“……”
“……”
孟晴德失踪了。
天色渐晚,等赵梁赶到孟晴德所在的别墅时,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三楼的书房大门敞着,盛林荣百般宝贝的保险箱也没有上锁,它大方展示着肚中宝物,除了死去的主人,没有人知道它被偷走了什么。
偷走了什么呢?
一封爬满卑劣谎言的遗书。
一张封尘亡灵的SD卡。
以及一台藏着死亡预言的相机。
赵梁急匆匆跑出别墅,刚要给欧阳琳汇报,电话拨来,他着急喊道:“琳队!孟晴德不见了!”
她在地板上留了一张字条,不知是写给谁,只有一句话:
【求求你,给我六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