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隐约看见褚非凡又说了些什么,却已经来不及确认。
付尘雨把手机放到了自己身后,重新抱住了他,说道:“别理他们。”
很强势的话语,语调确是软软的,带着病人特有的虚弱感,显得十分可怜,令人难以拒绝。
“学长,你头上的毛巾……”向阳说。
毛巾已经歪到了一边,枕头上有浅浅的湿漉漉的印子。
隔了好几个小时,应该已经不凉了,最好去换一下。
可付尘雨却不愿松手。
“不用,我已经好多了,”他说着把手臂收拢了些,“有你在,就足够了。”
他好像确实没有方才那么热乎乎了。
“好舒服,”付尘雨闭着眼,轻声说道,“你身上香香的。”
“……我连澡都没有洗。”向阳尴尬地说。
他那么爱出汗,又被抱着捂了几个小时,都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馊了。
“不用洗。”付尘雨说,“原味的是最好的。”
他又开始说奇怪的话了。
好在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任何出格的行动,依旧安分老实。
“你平时习惯开着灯睡吗?”他问付尘雨。
付尘雨动了动,抬起手来,在床头上拍了一下。
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向阳本能地瞪大了眼睛。
但那之后,付尘雨收回了手,重新搂住他,依旧没有多余的动作。
向阳偷偷紧张了一会儿,察觉到付尘雨呼吸逐渐平缓,总算放下心来。
“好好睡吧,”他对付尘雨说,“快点好起来。”
付尘雨紧靠着他,含含混混地“嗯”了一声。
向阳也把眼睛闭了起来。
这一晚睡得并不算很好。
向阳从来没有像这样同别人挤在一块儿入睡过,很不习惯。他怕自己无意识间翻身会影响到付尘雨,神经始终下意识地紧绷着。
天亮起来以前,他醒了三回,中间忍不住翻了个身,从与付尘雨面对面,改为了背对付尘雨。
第四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昨晚他们刚进屋就立刻上船休息,没顾上拉窗帘。窗帘半敞着,阳光直接洒了进来,房间里亮堂堂的。
向阳还糊涂着,看着面前陌生的屋内陈设茫然了会儿,忽然察觉到后颈处痒痒的,似乎正被什么柔然的东西轻轻碰触。
他瞬间睁开了眼。
背后的温暖,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