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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左传 哀公元年二十七年1(第2页)

哀公三年

【原文】

三年春,齐、卫围戚,救援于中山。

夏五月辛卯,司铎火。火逾公宫,桓、僖灾。救火者皆曰:“顾府。”南宫敬叔至,命周人出御书,俟于宫,曰:“庀女而不在,死。”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礼书

,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校人乘马,巾车脂辖。百官官备,府库慎守,官人肃给。济濡帷幕,郁攸从之,蒙葺公屋。自大庙始,外内以悛,助所不给。有不用命,则有常刑,无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驾乘车。季桓子至,御公立于象魏之外,命救火者伤人则止,财可为也。命藏《象魏》,曰:“旧章不可亡也。”富父槐至,曰:“无备而官办者,犹拾瀋也。”于是乎去表之槀,道还公宫。

孔子在陈,闻火,曰:“其桓、僖乎!”

刘氏、范氏世为婚姻,苌弘事刘文公,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六月癸卯,周人杀苌弘。

秋,季孙有疾,命正常曰:“无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季孙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遗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则以告于君与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卫。康子请退。公使共刘视之,则或杀之矣,乃讨之。召正常,正常不反。

冬十月,晋赵鞅围朝歌,师于其南。荀寅伐其郛,使其徒自北门入,己犯师而出。癸丑,奔邯郸。十一月,赵鞅杀士皋夷,恶范氏也。

【译文】

三年春季,齐国、卫国包围戚地,戚地人向中山请求救援。夏五月二十八日,鲁国司铎官署发生火灾。火势越过公宫,桓公庙、僖公庙都被烧毁。救火的人都说:“照顾府库财物。”南宫敬叔来到,命令周人拿出国君所看的书,让他在宫里等着,说:“交给你了,如有损失,就处死你。”子服景伯来到,命令宰人拿出礼书,让他等候命令。如果不能尽职,就要按规定处罚,校人驾上马,巾车在车轴上涂上油脂,百官坚守自己的岗位,府库加强戒备,官人认真执行供应,用透湿的帷幕覆盖火场附近的建筑物,救火的器材就放在旁边。然后又用浸湿的东西把公屋覆盖起来,从太庙开始,由外到内挨着来。帮助力量不足的。有不卖力气的,就按规定处罚,不加释放。公父文伯来到,命令校人为公车套上马。季桓子来到,为哀公驾车站在象魏外边,命令救火的人受伤就停下来,因为财物是可以生产出来的。又命令把文献收藏起来,说:“旧的典章不能丢失。”富父槐来到,说:“没有准备而叫百官仓促办事,就好像拾起地上的汤水。”因此就搬掉火势前面的易燃物,在公官四周开辟火巷隔火。

孔子正在陈国,听到发生火灾,说:“恐怕是桓公庙、僖公庙吧!”

刘氏、范氏世世代代互通婚姻,苌弘事奉刘文公,所以周朝亲近范氏。赵鞅因此而讨代。六月十一日,苌弘被周人杀死了。

秋季,季孙有病,命令正常说:“不要因为我死!如果南孺子生下的孩子是男孩,就把我的话报告国君、大夫而立这个孩子为继承人;如果是个女孩,那么立肥就可以了。”季孙死,康子即位。安葬刚刚结束,康子正在朝廷上,南氏生了个男孩,正常用车把男孩载着送到朝廷上,报告说:“他老人家有遗言,命令他的贱臣说:‘南氏生了男孩,就报告国君和大夫而立他为继承人。’现在继承人生下来了,是个男孩,谨此报告。”于是就逃亡到卫国去。康子请求退位,哀公派公刘去视察,婴儿已经被人杀死了。于是就讨伐杀人凶手。召见正常,正常不回来。

冬十月,晋国的赵鞅包围朝歌,军队在朝歌南边驻扎。荀寅攻打朝歌外城,让他的部下从北门进来,自己突围而出。二十三日,荀寅逃亡到邯郸。十一月,赵鞅因为讨厌范氏,就杀死了士皋夷。

哀公四年

【原文】

四年春,蔡昭侯将如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承公孙翩逐而射之,入于家人而卒。以两矢门之,众莫敢进。文之锴后至,曰:“如墙而进,多而杀二人。”锴执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锴遂杀之。故逐公孙辰,而杀公孙姓、公孙盱。

夏,楚人既克夷虎,乃谋北方。左司马眅、申公寿余、叶公诸梁致蔡于负函,致方城之外于缯关,曰:“吴将泝江入郢,将奔命焉。”为一昔之期,袭梁及霍。单浮余围蛮氏,蛮氏溃。蛮子赤奔晋阴地。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洛。左师军于菟和,右师军于仓野,使谓阴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士蔑请诸赵孟。赵孟曰;“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必速与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将裂田以与蛮子而城之,且将为之卜。蛮子听卜,遂执之,与其五大夫,以畀楚师于三户。司马致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

秋七月,齐陈乞、弦施、卫宁跪救范氏。庚午,围五鹿。九月,赵鞅围邯郸。冬十一月,邯郸降。荀寅奔鲜虞,赵稷奔临。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堕临。国夏伐晋,取邢、任、栾、鄗、逆畤、阴人、盂、壶口。会鲜虞,纳荀寅于柏人。

【译文】

四年春季,蔡昭公打算到吴国去。大夫们恐怕他又要迁移,尾随公孙翩追赶蔡昭公而用箭射他,蔡昭公逃进百姓家里就死了。公孙翩拿着两支箭守在门口,大家不敢进去,文之锴后到

,说:“并排像垛墙一样往前走,至多只能杀死我们两个人。”文之锴拿着弓走在前面,公孙翩射他,射中肘部。文之锴就杀死了公孙翩,并因此驱逐了公孙辰并且杀死了公孙姓、公孙盱。

夏季,楚国人攻下夷虎以后,就打北方的主意。左司马眅、申公寿余、叶公诸梁在负函集合蔡国人,在缯关集合方城山外的人,说:“吴国将要溯江而上进入郢都,大家都要奔走听命。”规定一晚上的期限,袭击梁地和霍地。单浮余领兵包围蛮氏,蛮氏溃散。蛮子赤逃亡到晋国的阴地。司马征召丰地、析地人和狄戎入伍当兵,逼近上洛。左翼部队驻扎在菟和,右翼部队驻扎在仓野,派人对阴地的命大夫士蔑说:“晋国和楚国有过盟约,喜爱和厌恶彼此相同。如果这个盟约不废除,这是寡君的愿望。如果不这样,我们准备打通少习山再来听取你们的命令。”士蔑请示赵孟,赵孟说:“晋国没有安定,怎么能和楚国搞坏关系?一定要快点把人交给他们!”士蔑就召集九州之戎,说将要分给蛮子土地而在那里筑城,而且准备为这件事情占卜。蛮子前来听取占卜,就逮捕了他和他的五个大夫,在三户交给楚军。司马假装给蛮子城邑和建立宗主,来引诱分散的百姓,然后全部俘虏回去。

秋七月,齐国的陈乞、弦施、卫国的宁跪救援范氏。十四日,包围五鹿。九月,赵鞅包围邯郸。冬十一月,邯郸投降。荀寅逃亡到鲜虞,赵稷逃奔到临地。十二月,弦施迎接赵稷,就拆毁了临地的城墙。晋国被国夏攻打,占取了邢地、任地、栾地、鄗地、逆畤、阴人、盂地、壶口,会合鲜虞,把荀寅送到柏人。

哀公五年

【原文】

五年春,晋围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齐。初,范氏之臣王生恶张柳朔,言诸昭子,使为柏人。昭子曰:“夫非而仇乎?”对曰:“私仇不及公,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臣敢违之?”及范氏出,张柳朔谓其子:“尔从主,勉之!我将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遂死于柏人。

夏,赵鞅伐卫,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齐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诸子鬻姒之子荼嬖。诸大夫恐其为大子也,言于公曰:“君之齿长矣,未有大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间于忧虞,则有疾疢。亦姑谋乐,何忧于无君?”公疾,使国惠子、高昭子立荼,置群公子于莱。秋,齐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奔卫,公子钅且、公子阳生来奔。莱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与埋,三军之事乎不与谋。师乎师乎,何党之乎?”

郑驷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陈卿之车服于其庭。郑人恶而杀之。子思曰:“《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不守其位,而能久者鲜矣。《商颂》曰:‘不僭不滥,不敢怠皇,命以多福。’”

【译文】

五年春季,晋国包围柏人,荀寅、士吉射逃亡齐国。当初,范氏的家里王生讨厌张柳朔,向范昭子建议,让张柳朔去做柏人地方长官。昭子说:“这个人不是你的仇人吗?”王生回答说:“私仇和公事不相干,喜爱不能废弃过错,厌恶不能排除善良,这是道义的常规,我怎么敢违背它?”等到范氏离开柏人,张柳朔对他儿子说:“你跟随主人,努力吧!我准备留下来死守,王生把死难的大节交给了我,我不能对他没有信用。”于是就战死在柏人。

夏季,卫国遭到赵鞅进攻,这是为了帮助范氏的缘故,并乘机包围中牟。

齐国的燕姬生了个儿子,没长大就死了。但是诸子鬻姒所生的儿子荼受到宠爱。大夫人恐怕荼被立为太子,就对齐景公说:“您的年纪大了,还没有太子,怎么办?”齐景公说:“您几位如有忧虑,就会生出疾病,姑且去寻欢作乐,怎么用得着为没有国君而忧虑?”齐景公生病,让国惠子、高昭子立荼为太子,把公子们安置在莱地。秋季,齐景公死。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逃亡到卫国,公子钅且、公子阳生逃亡到鲁国来。莱地人歌唱说:“景公死了啊不参加埋葬,三军的大事啊不参加商量,大伙啊大伙,又有哪里可以去呢?”

郑国的驷秦富有而奢侈,是一个下大夫,但常常把卿的车马服饰陈列在他的院子里。郑国人讨厌他而把他杀了。子思说:“《诗》说:‘在职位上努力不懈,百姓所以得以安宁。’不安于他的职位而能够保持长久的是很少的。《商颂》说:‘不出错不自满,不敢懈怠偷闲,上天赐予各种福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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