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证
属性:瘴气,惟东南之域乃有之。盖岭南地气卑湿,雾多风少,且以冬时常暖,则阴中之阳气
不固,夏时反凉,则阳中之阴邪易伤,故人有不知保重而纵欲多劳者,极易犯之,以致发热
头痛,呕吐腹胀等证。盖重者即伤寒,轻者即疟疾,第在岭南病此,则均谓之瘴耳。然阳气
外浮之乡,必内多真寒而外多假热;阴气不固之人,虽外有邪证而内必多虚,此则岭南瘴疫
之大概也。但予未经其地,此不过亿度之见耳。及阅诸家之论,最多得理,足征予言之不诬
也,谨详录在下,以资择用,庶临证者可无惑,而病此者得所赖矣。又细察诸论,亦已详悉
,第病其用补之法犹有未尽,若值内伤虚损之甚而病此将危或难愈者,必以前瘟疫门治法参
而用之,则庶乎有济。
瘴病所由
属性:凡劳疫伤饥之人,皆内伤不足者也。所谓邪气伤虚不伤实,同一理也。观《卫生方》云
∶北人寓广之地者,或往来广之途者,俱有阴阳相搏之患。然居者十病二三,途者十病八九。正以居者安静,途者劳伤耳。《活人三昧》论瘴疟条云∶饮食有节,起居有常,则邪气不
能为害。彼道路崎岖,人烟疏阔,水浆不洁,酒灸多腥,饮食起居,未免乖度,况复有阴阳
相搏之气乎?故曰∶瘴气惟染劳役伤饥之人者此也。又凡居岭南者,必慎起居,节饮食,寡
欲清心,虽有风邪勿能害也。惟内境不出,则外境不入,此理之自然。其有感而病者,皆不
知所慎耳。
大梁李待诏瘴疟论
属性:岭南既号炎方,而又濒海,地卑而土薄。炎方土薄,故阳燠之气常泄;濒海地卑,故阴
湿之气常盛,二气相搏,此寒热之气所由作也。阳气泄,故冬无霜雪,四时放花,人居其地
,气多上壅,肤多汗出,腠理不密,盖阳不反本而然。阴气盛,故晨夕雾昏,春夏淫雨,一
岁之间,蒸湿过半,三伏之内,反不甚热,盛夏连雨,即复凄寒,饮食、衣服、药食之类,
往往生醭,人居其间,类多中湿,肢体重倦,又多香港脚之疾。盖阴常偏胜而然,阴阳之气既
偏而相搏,故人亦因之而感受其寒热不齐之病也。又阳燠既泄,则使人本气不坚,阳不下降
,常浮于上,故病者多上脘郁闷,胸中虚烦。阴湿既盛,则使人下体多寒,阴不上升,常沉
而下,故病者多腰膝重疼,腿足寒厥。予观岭南瘴疾,证候虽或不一,然大抵阴阳各不升降
,上热下寒者,十有八九。况人身上本属阳,下本属阴,兹又感此阳燠阴湿不和之气,自多
上热下寒之证也。得病之因,正以阳气不固,每发寒热,身必大汗,又复投之以麻黄、金沸
、青龙等汤,再发其表,则旋踵受毙;甚者,又以胸中痞闷,用利药下之,病患下体既冷。
下之,则十无一生。若此者,医害之也。
其时余染瘴疾,全家特甚。余悉用温中固下,升降阴阳正气之药,十治十愈。二仆皆病
,胸中痞闷烦躁,昏不知人。一云∶愿得凉药清膈。余审其证,上热下寒,皆以生姜附子汤
冷温服之,即日皆醒,自言胸膈清凉,得凉药而然也,实不知附子也。翌日各与丹珠丸一粒
,令空心服之,遂能食粥,然后用正气、平胃等药,自尔遂得平安。更治十数人皆安。盖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