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陷入一种逐渐凝固的寂静。
简易寒耐心等着,越等眼底越塌陷,浓重的坠脱感,像失控,他又一动不动。
始终缄默着,沉肃地,等着她。
嘉静衍生出危机,惊得转身就走。
刚绕行过床位,身侧忽地扑到一阵风,简易寒身手不是一般迅捷,胳膊也长,拽住她胳膊一扯。
嘉静不受控,整个人脚离地,跌进在床被里,严丝合缝嵌进他怀中。
他手上钢针扯掉,殷红淌出一道血线,飞溅在嘉静脸颊领口。
在刚入春的阳光下,稠白的肤色,浓艳的红,暧昧危险的姿势,惊心动魄的地点。
嘉静浑身汗毛炸起来,拼尽全力,胳膊乱抡。“简易寒——”
他充耳不闻,宽阔精壮的脊背俯下,紧迫阴影从头到脚裹缠住她。
是吻。
称不上狂野,因为他不激烈,时常被她巴掌打断。
下一瞬,又来。
她再打断。
这一次,男人耐心全无。
嘉静视线中,是一双深冷眼眸,黏稠的悲哀,跌宕的消沉,有恐惧,更像要疯了。
“拒绝冯时恩。”
嘉静脸沉骇的厉害,压着喘息,“我拒绝你。”
她眼睛冷的刺骨,敌视和戒备同在,简易寒便吻她眼睛。
“我很早以前就告诉你,不要相信冯时恩。一个替人跑腿的野心私生子,他是要拉你进浑水。”
嘉静简直要冷笑。
浑水是真,她不傻。冯时恩是否故意,人心隔肚皮,她不武断。
可他蛮横是真,刻薄是真,不到一日,旧态又萌发了。
“你为什么愿意让我录音?”
简易寒注视她。
千遍百遍,她不信分毫。
主动提起,是为了驳斥他。
可她问,他答。
“我要你。”
嘉静呼吸紊乱急促,她鼻翼小痣也轻颤,睫毛颤动更大,像被标记许久的猎物,被炙热呼吸和肢体裹缠着,直到你死我亡。
简易寒垂眸凝视她,抬手抚摸她的脸,怜惜珍爱,又像威慑,“嘉静,你承认吗?我不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