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玄度猛地惊醒,装饰精美的屋顶映入眼帘。
“沈侍卫,醒了?”头顶上方响起威严的声音。
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沈玄度意识快速回笼,她躺在担架上,如今身处商乾朝政大殿上。
翻身直接跪下叩拜道“参见皇上!”
刘成照并未让她起身,而是问:“沈侍卫,你父亲沈洛白手持兵符,保管不当导致兵符失窃。当时虽已挨过责罚,但这兵符牵扯出种种事端,皆是因他而起。朕判其流放云山,你可觉妥当?”
沈玄度还未来及回答,有官员突然道:“禀皇上,臣有疑。前有赤铁矿被北州人开采运送,后又有北州人藏匿在莹河花船。这前前后后,北州人直入我们国土,是否跟沈将军这块兵符有关?”
“怎么?卿是觉得朕罚的轻了?”
“禀皇上,兵符失窃后,按惯例,会通知各地官员军队,此枚兵符即日无效。依臣之见,北州人进入商乾应是另有途径,需尽快查明方为妥当。”另一官员反驳道。
“那赤铁矿如何运出岂不是更应重中之重的查?”
“岂止赤铁矿之事要查,我看花船案七百多条人命案更该查!”
“吏部掌管官员考核,是怎么……”
“行了,都闭嘴吧。”刘成照不悦道,“百姓怨声四起,各位在朝堂之上又吵成一锅粥,可有谁能为朕分忧?”
所有人一时噤声,沈玄度在这番争吵中完全清醒过来。
“禀皇上,臣与卫侍卫两个月前夜探香梦舫,虽不幸被敌人发现,被绑缚手脚投入河中。但得一少年人所救,那少年自称是北州人。”
众人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沈玄度不卑不亢继续道:“我们得救后跟踪汝容容两个多月,开始他们一路奔着海天水城而去,后来改路去往陵江。期间我们得知,抓住的那个不是呼其图,真正的呼其图已逃。”
刘成照点点头,“你说的这些,卫侍卫已经回禀了。”
“方才皇上问,对父亲的责罚是否妥当。臣回答,妥当!”
刘成照注视她片刻,道:“好,你很好。”
“退朝!”随着福禄的喊声,皇帝起身离去。
沈玄度跪在那里未起,其他官员暂时也没动。
李为谦过来要扶她,她忙起身道了句谢,转身大步离开。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娘亲如何了?
回家一路走来,各种声音拼命的往耳朵里钻。
“大逆不道,竟一句不为父亲辩解!”有人小声斥责道。
“她一个女儿家,能做什么?”
“沈将军与李将军不是向来交好,怎么也没见李将军替他说话?”
“都说他们两家要结亲,岂不是……”
“嘘,你没听说吗,已经退亲啦!你也不想想,沈家如今这般,配不上啦!”
“沈家这一倒,不知道得多少人有机会出人头地。”
“云山那个地方,去了就等死吧!”
沈玄度想起那夜假呼其图说父亲守磐安护着这么一群东西,呵,到底在护什么?
倒台一个沈洛白,站到面前无数个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