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上来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壶翁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孩子叫小山,病死的。他娘也是可怜,孩子死后就疯疯癫癫的,没想到无意间竟救了你们。”
沈玄度低头看那孩子,道:“可能只是因为她太爱孩子了。”
“哎,她可能是想让你们带着孩子走吧。即使死了,也不希望孩子埋在北州。”壶翁脸上也是不忍,但随即问道,“巡风呢?”
“巡风没来找您?”沈玄度连忙道,“您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怎么也得半个多月了。”壶翁皱起了眉,“他应该出现在你们来之前?”
沈玄度点点头,将孩子塞给断刃道:“你们守着壶翁,随机应变,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壶翁。”
断刃拦住她,“你守在这里,我去找。”
“不行,我不放心。”沈玄度推开断刃,“留在这里。”
说罢提剑走了出去,顺着方才那些人的脚印,朝着依旧人影攒动的王帐跑去。
沈玄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巡风一直以来极为能干,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王帐附近闹哄哄的,不知道围着什么在争论着。她躲藏着在各个帐子中穿梭,逮住人用剑抵住喉咙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外族的十岁孩子。
许是老天在帮她,乱闯中碰见了小山的娘。那妇人看她空荡荡的手臂,明显看出要喷发怒气。沈玄度忙道:“大姐,小山在我朋友那里。我现在要找另一个人,你有没有见这么高……到你胸口的一个男孩儿,瘦瘦的,是个外族人。”
妇人听见小山二字似乎有了片刻清醒,但她反应有些慢,等了一会儿抓住沈玄度的手腕朝着一个帐子跑去。
那帐子的门帘是翻起来的,从外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
有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鞭子背对着外面,鞭子腾空呼啸着抽了下去。鞭身落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但,并没有相应的惨叫声。
“那里那里……”妇人惊恐的指着帐子里,随后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怎么的,嘴里念叨着什么又跑开了。
沈玄度顿时觉得眼睛有些充血,举剑飞身上去,一剑刺入了那人后背。
“啊!”高大男人惨叫一声,举着鞭子回身反击。
在他转身之际,沈玄度看到被绑在木桩子上的巡风,就那么鲜血淋漓的绑在那里,眼睛闭着,不知……
男人被一剑刺的急了眼,但他动作笨拙,不待挥起鞭子便被沈玄度割了喉。
沈玄度将巡风从木桩上解下来,一时不敢去探鼻息,只喊道:“巡风,巡风……”
巡风没有动静,沈玄度颤抖着手指伸向他鼻底。巡风像是突然被呛到一般咳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沈玄度道:“主子,我……”
沈玄度鼻子一酸,庆幸道:“你吓死我了。”
沈玄度脱了自己外袍裹到巡风身上,将人背起道:“我找到你师傅壶翁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他,你忍着点儿疼。”
但他们还没走出帐篷便被围住了,那些人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看起来是个临时组成的杂牌队。
“圣女,这是去哪儿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抬眼看去,是那个前去乌桓请她的那个使者。
沈玄度将巡风小心放下,轻声道:“别怕,就算死,有姐姐陪你。”
“好,我不怕。”巡风勉力扯出一个笑。
沈玄度也会心一笑,转身挥剑直接将那个使者的脑袋削了下来。脑袋落地骨碌碌的滚了一下,周围的人一时惊在原地。
“放我们走,不然就跟他一样!”沈玄度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