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府,沈玄度奔着李君的院子而去。进了院门见兄弟俩在院子里对弈,没有出声打扰,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棋。
李君似乎处于下风,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用力将棋子扔进罐子,哼道:“你们俩差不多行了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说罢起身回了房内,但没将房门关严。
李初慢慢收着棋子,沈玄度就那么等着他将棋子收好。
“走吧,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李初起身带着她出了院子。李君拉开门叹口气,没墙角可听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李初房内,李初有礼有节请她坐下,又给她斟了茶,缓缓开口道:“你快要走了吧?”
“是。”
“你找我是有事想问我,还是,通知我你要走了?”
“有事不知如何办,找你商量。”
“商量?”李初不置可否,“这几日你一直想找我,是因为有事商量?”
沈玄度沉默片刻,但还是道:“是。”
“好。”李初似乎早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你从北州开出一艘船,还成功的到了海天水城。这件事传的天下皆知,让很多人开始观望时局会不会产生新变化。你答应北州人还会回去,想必你现在是想承韩老之志。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可以将所有事情利用起来。同皇上讨一份差事,让自己成为中立者,开启一条海上商运线,即可救一救北州,亦可缓解商乾内部的亏空。”
沈玄度顺着他的话思索下去,确实是最好的安排。
“至于其中的细节,皇上召见你时,必还会细谈。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李初垂眸道。
沈玄度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赶她走了。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想让她走?沈玄度一时有些不太确定。
“断刃是你的人吗?”沈玄度盯着他道。
李初顿时面色黑沉,顿了片刻还是道:“是。”
沈玄度心脏不由砰砰直跳,坦言道:“我喜欢你,在乎你,是真心的。但我做不到你为我做的程度,有时候我会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你对我那般的回报你。”
李初苦笑:“我从来没想要回报,只是想知道你在哪儿,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而已。但这让你也觉得难受了对吗?我知道自己有些偏执,尤其对你,我想让你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眼里只看得到我,只同我说话,同我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任何事情都在一起!但这事没有可能,不是吗?”
沈玄度震惊的看着他,李初继续道:“受了伤之后,我脑子里从没想过自己以后会怎样,反而想你如果离开我要怎么办。你看,我就是这样,自己废了也不想放手。之后你走了,我知道留不住你,便想方设法派了断刃过去。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便开始萌生出把你圈在乾京的想法。今今,在我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去伤害你的时候,你走吧。”
沈玄度摇摇头,道:“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不是你说的这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