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这话我听不懂,不过是一团纸巾而已,你又何必非要追根究底?”金宝国终于意识到,乔羡不是好糊弄的,下意思的后退半步,并将手中的纸团,放到身后。然而,乔羡却是懒得和他扯皮了,冲他迷惑的笑了笑,另一只手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行从金宝国的手里,夺过那团纸团。金宝国见此,顿时急的眼睛红了,猛然站起身,咆哮着朝乔羡扑过来,想要夺回纸团:“还给我,你还给我,你这是抢劫,你这是犯法的……”不过,乔羡侧身一动,灵活的躲过金宝国,一边拆着纸团,一边笑着嘲讽道:“犯法就犯法吧!比起这纸团内的乾坤,我想犯法也值得!”“不许拆!你不许拆!那是我的东西……”金宝国还不想放弃,可他那笨重的身体,却连乔羡的衣角都碰不到。而这时,纸团已然变成洒落一地的纸巾,一只精致的‘青花龙纹酒杯’,出现在乔羡手上。“这是……这是店里那只‘嘉庆官窑青花龙纹杯’,它怎么会在这里?”沈清雅的目光,在扫过乔羡手中的杯子时,顿时惊讶地捂住嘴巴。而众人闻言,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在乔羡手中的杯子上,面面相觑,满脸茫然。唯有乔羡脸上丝毫没有意外之色,他把玩着那只杯子,啧啧赞叹道:“这只‘嘉庆官窑青花龙纹杯’,器型端庄,做工精致,釉色光洁,底胎细腻,更重要的是这青龙纹栩栩如生,将龙的霸气展露无遗。”“货真价实的大开门老物件,好东西,真是好东西!确实值得费心夺取。”“只不过金先生这吃相,只怕是有点太难看吧?贪心不足蛇吞象,噎死了自己,值得吗?”乔羡看着脸色难看的金宝国,面上嘲讽毫不掩饰。而周欣怡这下也算想明白了,又气又怒,咬牙切齿道:“偷龙转凤,桃僵李代,一步一步将沈店长推入陷阱,让她百口莫辩,还真是好手段!”而沈清雅也是幽幽的开口:“确实是好手段,如果这只杯子没有被找出来,那今天我即便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她不是傻子,到了此刻,又体会不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的彻底,真的杯子被人换走了,还被人用假的杯子倒打一耙。若非乔羡找出这只真的杯子,这口黑锅,自己即便是不背也得背。想到这里,沈清雅转头看着金宝国,疑惑的问道:“金先生,我想请问,我是否得罪过您?”事情败露,金宝国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辩解,直接摇头道:“没有,在此之前,我和你完全不相识!”“既然我与你无冤无仇,那你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的陷害我?”沈清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满脸悲愤的质问道。金宝国眸光一闪后,脸上不屑地冷笑一声:“无怨无仇,但是我就是看你不爽,想从你手上捞一笔,顺便坑你一把,怎么?不行啊?”他虽然将事情揽下,但众人却是没有一个相信,大家都不是傻子,又岂会猜不出,他就是个马前卒。周家内斗轰轰烈烈,在晋城早就已经传遍了,今天这事针对的明显是沈清雅和周欣怡,背后之人是谁,一目了然!周彦生见众人怀疑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投在自己身上,顿时气得脸都青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金宝国后,恶生恶气的冲着众人怒道:“你们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指使他的!沈清雅那个女人那么招人恨,谁知道她得罪了谁,还给‘寻宝阁’引来此等祸端。”“我作为东家,还要追究她的责任呢!”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让众人越加不屑,纷纷露出不屑之色。而周欣怡见他竟然还想借题发挥,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周彦生,你给我闭嘴,你最好祈祷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如若不然,我非得请大伯评评理不可!”说完这话,周欣怡转头盯着金宝国,语气深寒的逼问道:“说,是谁指使你来涉及陷害?是不是周彦生?”“我告诉你,你最好老实回答,如若不然,你偷窃、讹诈价值几十万的古董,这个犯罪程度足以让你蹲个十来年。”不得不说,周欣怡的话让金宝国有些迟疑,脸上也开始露出挣扎之时。周彦生见此,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目光冷冽地盯着金宝国,一字一顿道:“金先生,你可千万不要胡乱攀咬,我听说你还有个生病的儿子,若是让你儿子知道,你不但做了犯法之事,还违心污蔑别人,只怕你儿子会气得连病都不想治吧!”这话一出,金宝国脸色顿时大变,犹豫不决瞬间转为坚定不移,咬牙沉声道:“行了,你们不要问了,今天这事就是我自己贪心想要弄点钱,跟别人没有关系。”“如今既然被你们揭穿了,那我愿赌服输,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绝无二话!“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周欣怡见他竟然还想大包大揽,把所有罪名拦下,气的眼眶微红,偏又拿他没辙。倒是乔羡目光微闪,突然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信息,然后沉默不语地安静等待。而周彦生听到金宝国将所有罪名揽了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张扬的嘲讽道:“听见没,人家都说了这件事情没人指使,你们可千万别又把事情扯到我身上,小心我告你们污蔑!”说到这里,周彦生上下抛玩着手机,扫了眼货柜上面的赝品古董,得意的冷笑道:“要我看啊!就是沈清雅为了一己私利,用赝品高仿充当真品古董来卖,惹怒了客人,这才被人陷害报复。”“说白了,这一切都是沈清雅的错,这个责任必然要由她来担!”众人这才想起来,“寻宝阁”里的赝品古董之事,看向沈清雅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带上探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