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的话,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我拉了拉正在缠着龅牙哥问东问西的樊敏,让他跟我一道过去看看。我总是感觉,事情似乎变得大条起来了。我们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了文巧巧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大包肉包子,说是给大伙买的早餐。这几天的事情她已经跟龅牙哥问了个大概,此刻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直接将包子递了一份给龅牙哥,然后去柜台上背起了她的双肩包,跟在我的身后。她这次来京都,本就是给我打下手的,可是昨天我考虑她坐车累了没让她去,她反倒有些不高兴了。我知道文巧巧的脾气,也没有阻拦,于是直接带着她和樊敏朝李老太太的大院走了过去。一路上,我一边吃着文巧巧买的包子,一边将事情大致跟他们说了一遍。当听到罗菊花是因为帮助自己打扫黑狐尸体而被牵连的时候,樊敏显得十分自责。不过,这事情,本就不该怪他才是。整个事情,他也是受害者。最为头痛的是,到现在我们都没有丝毫的头绪。包子吃完,我们也到了李老太太住的胡同。正如老王头说的,大院门口被拉上了警戒线,还有两个协警守着,不然围观的人群靠近。院子的大门虚掩着,只留了一条缝,里面看到好几个在紧张地忙碌着。我们想靠近去看看,却直接被前面的协警拦住了,任凭我们口舌说干,人家就是公事公办,根本不让半分。只是,仅仅站在门口,我便感觉到了不一样。因为,从院子大门的那道缝隙处,我隐隐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邪气,从里面缓缓溢了出来。冬日上午的太阳虽然不算太炙热,可是对邪气还有一定的压制作用,所以门口的邪气并没有太过扩散。可是若是到了晚上会变成什么情况,我就不能够肯定了。只是,这些,我肯定不能跟面前的协警去解释,不然的话,人家肯定要拿我当疯子了。就在我心中盘算要怎么办的时候,一阵喧哗声从人群后面响了起来,好像是什么人过来了,让大家让一让。我回头看去,不由得脸上大喜。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还遇到熟人了。当日在齐镇,余非鱼介绍我认识的,九十九局特殊事件处理中心的胡迪胡队长。胡迪的到来,更加让我肯定,这里的事情,绝对不同寻常了。胡迪的身后,还是跟着他的那两名得力助手,周安民和吴富国。此刻,他看到我,先是微微愣了愣,然后脸色大喜“东一,你怎么也在这里呀?我还说,办完手头上的事情,过去你茶楼喝茶呢!”“胡队长,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我亦是笑着迎了上去“这院子,不太平。”胡迪警惕地朝四周打量了一眼,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我们进去说。”有了胡迪带路,便不再有人拦我们,樊敏和文巧巧亦是跟着我们一起走进了院子里。院子,还是昨天的模样。不过里面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还夹着一股浓浓的恶臭。李老太太的尸体,就躺在她屋子里的炕上,笔挺挺的,脸上居然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过,我刚刚感觉到的那股浓郁的邪气,却不是从李老太太的房间传出来的,而是从罗菊花他们住的那一间。“老邢,现场勘察的怎么样了?”胡迪走上前,朝一名忙碌的警官道。老邢站起身来,看着胡迪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差不多了,不过有太多不合逻辑的地方了,手法跟上次遇到的有些相似,所以才想着找你来看看。”老邢显然跟胡迪十分熟悉,跟周安民和吴富国打了个招呼,目光却落在了我们的身边“老胡,不错呀,队伍又来新人了呀?”“哦,不是!”胡迪慌忙解释道“这是我朋友李东一,是我们圈子里的高人,刚刚正好碰上了,我便叫他一起来了。”显然,胡迪给足了我面子,居然称呼我高人,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他又给我介绍,老邢叫做邢为民,是这里的刑侦大队大队长,也是胡迪的老战友,同一个连队退伍的。邢为民看着我笑了笑道“圈子里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还能得到老胡的肯定,东一兄弟不简单呀!”一边说着,他一边脱下胶手套来跟我们握手。寒暄了几句之后,邢为民便直接进入了正题,因为我们是胡迪带过来的,他也没有避讳。他们是早上五点多接到报案的,报案的是早上打扫大街的清洁工。当时他正准备过来将门口垃圾桶的垃圾倒走,不料院子的大门敞开着,里面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麻着胆子进来看,就发现了正堂的门也敞开着,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于是,他便赶着报案了。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院子里面出事的,不止李老太太一个人。听到有命案发生,邢为民第一时间便带着人赶过来了,他们在正堂发现了一具男尸,地上到处都是血脚印。男尸,便是祥和嫂的老公文锦雄,他的脑袋中间破了一个大洞,血流了一地,应该会被人所害。文锦雄的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光着脚板,脚底上还满是血迹。邢为民的人比对过了,院子里的血脚印,就是文锦雄留下的,仿佛是他一边流血一边走过一般。只是,这里却又说不通了,文锦雄的脑袋上那么大一个洞,肯定是当时就必死无疑,又还怎么可能能够走动呢?而且,即使当时文锦雄没有死,是他走动留下了的血脚印,那也不可能像地面上那么清晰。毕竟,那么大的伤口,血肯定是一直往下流淌的,他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滩血迹,不可能形成一个个清晰的脚板印,而且之间根本就没有连接。如果是有人背着他的尸体移动而故意留下的血脚印,那也不可能做到……然后,他们又搜查了其他的房间,发现了躺在床上的李老太太也已经过世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邢为民抬头看向了胡迪“跟三年前的那个案子一样的手法,所以我第一时间打电话找你来了。”胡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起来。而我心中却是暗暗惊讶,如此诡异的案子,三年前就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