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妃由慕容少卿搀扶着,两个人快步朝着昭阳殿而去。
郁柄章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御林军,未容央怒极,那一掌原本能够全部要了他们的命。可惜慕容长卿半路出手,竟然让所有人都留了一口气。
眉头皱了皱,郁柄章看向方才那个领头的侍卫,伸手随意点了几个躺在地上的,“这几个,处理了。”
那个侍卫没有半点犹疑,快步走向躺在地上的人,掌心凝了内力,飞快的在他们脑门心劈了一掌。那些瘫倒在地上的御林军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见一切布置妥当,他吩咐道,“留几个人看着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剩下的,跟我去昭阳殿!”
【昭阳殿】
富丽堂皇的昭阳殿,是皇帝的寝宫。宽敞大气的琉璃厅,炫目璀璨的明黄色,无一不体现着昭阳殿主人身份的尊贵。
平素,只是在皇帝单独召见大臣的时候才会用到这琉璃厅。今日却因为封贵妃的事情,让这个琉璃厅变的热闹不已。
原本花团锦簇的含光殿,也因为方才的刺客事件变得血腥。听说含光殿的舞姬里面混入了刺客,皇后和国舅立刻带着御林军冲了进来。震怒之下,郁皇后更是下令将含光殿里面的舞姬全部斩杀,而含光殿里面的三十个宫女太监也因为护住不周,被乱棍打死。
这一切,居然都是发生在皇帝的跟前。
皇帝的怒斥,在御林军的耳里几乎就成了空气。他们手起刀落,在身受重伤的封贵妃面前将她的贴身侍女太监一个个斩杀,硬是将封贵妃气的昏死了过去。这才让所有太医束手无策,只能用人参强行吊着她一口气。
事后听说,郁皇后这样疯狂的举动,不过是想要给皇上一个警告。整个宫里谁不知道,这个新晋的封贵妃甚得皇上宠爱,皇上已经连续十几日宿在含光殿了。一下朝,更是立刻到含光殿与封贵妃饮酒作乐,好不惬意。
如今有了一个这样的契机,郁皇后自然不能放过。只是可怜了那些宫女太监,成了杀鸡儆猴的牺牲品。
而此时,受了无妄之灾的北棠七七正被人押着,凄凄惨惨地跪在昭阳殿的琉璃厅中间。而在她的眼前,放着的是一具被白布蒙上的尸体。
饶是邀月跟在北棠七七身边这么多年,如今看到这个阵仗也不免有些心慌。她战战兢兢的跪在北棠七七身侧,有些担心的望着自家主子。飘渺宫虽然不小,但是跟皇宫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再说了,御林军里面不可能全部都是废物。若是自家小姐那性子上来了,恐怕是连天皇老子都不管的。
那样一来,麻烦可就大了。
要知道,她们在飘渺宫待了那么久,之所以愿意心甘情愿的回到南越京都,可不是真的因为与慕容长卿的那门婚事。而是……
此刻,郁皇后一脸淡淡的坐在皇上身侧,弯着嘴角看着北棠七七。涂满鲜红豆蔻的手指轻轻划过身侧的红木扶手,感受着那上好红木带来的绝佳触感:唔,今天心情的确不错。
太后因为年事已高,这几年一直就待在清心殿吃斋念佛,对后宫的事情从不插手。而此时,郁皇后却是将后宫那些能够排得上名号的妃子都一并叫了过来。她要她们知道,在这个后宫里面执掌凤印的人到底是谁。身为南越国的皇后,将那些企图霸占皇上所有宠爱的女人除掉,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七八个嫔妃战战兢兢地站在琉璃厅的两侧,一个个神情惊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此刻北棠七七脸上还顶着厚重的胭脂水粉,水光澄澄的眸子里面是错愕和害怕,心下却是百转千回。
方才北棠七七被未容央气了个够呛,正打算回去好好盘算着怎么对付,不料她跟邀月两个人还没有走出拈花阁就被一群御林军给拦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一个宫女指着她就说,“就是她!”
那些御林军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她和邀月押到了这昭阳殿,邀月一心想要护主,袖口里面的软剑刚要探头,就被北棠七七给拦了下来。在这皇宫后院里面,要是被人发现邀月随身带着武器,恐怕更加说不清楚了。
这皇宫里面,恐怕是有人不想留下自己才是。否则,在后宫杀人这罪名压下来,别说她一个北棠七七,就算是赔上整个丞相府,恐怕也是不够的。
脑海中闪过方才那个宫女的面容,北棠七七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琉璃厅正中央,宽大的龙椅之上,皇上正一脸怒意的望着北棠七七,脸上有狐疑,更有不敢置信,“北棠七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