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凝眉将那截儿猪腿肉紧紧的抓在怀里,完全不在意上面冒着的油腥。
虽然她很饿,但毕竟不敢抓着生肉就开始狼吞虎咽,她复杂的望着自己怀里猪肉,直咽口水,又抬起头,期盼的看着我。
见状我只能拿出晒干了的煤油火机,找来一些干草和枝叶,生了火,随后又用一根结实的细树干穿过猪肉,就着小火开始烤起猪肉。
越南人也凑了过来,站我面前伸出了手,我疑惑的望着他,发现他紧盯着我手中的火机,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在这荒岛上,火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以说它是比刀枪跟实在的东西,所以这些日子我从来没敢当着众人的面,掏出火机。
之前何厚义让我生火,我宁愿用最原始的方法,以至于手都给磨的鲜血直流,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掏出火机。
因为我很清楚,在这孤岛上,如果我有随时生火的能力,那么我的生存几率便会大了许多,如果让何厚义他们知道我有火机,肯定会不由分说给抢夺了去。
如今越南人就站在我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我,并伸出手向我讨要火机,我当时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抓起汪凝眉就跑,也不管已经烤的香气蓬蓬的猪腿肉了。
我刚想起身,他那把还沾着血腥味的匕首,已经到了我的胸口,我丝毫不怀疑,只要在动一下,那匕首肯定会要了我的命。
越南人轻松的从我手里抢走了火机。这种怀璧其罪的感觉,让我感到愤怒和羞耻,我望着正在生火的越南人,脑中暗想了无数种杀死他的办法。
比如,从他后面用尖锐的石头,砸下去,嘭一声他的脑袋就会碎裂开来。
在或者趁他不注意,用绳子死命的勒住他,看着他挣扎到无力,口吐白沫。。。
让我没想到的是,越南人生着了火后,又把火机丢回我的脚边。这就让我更加愤怒了,如果只是想借用,何必拿着匕首戳到我的胸口处。
又何必让我在脑中幻想着把他干死的快感。
真他娘的是一个怪人,怪胎!
但我还是挺感谢他,因为他非常大方,能给我们这一块猪腿肉。看着汪凝眉抱着烤的半熟的肉,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开始吞食起来,我心里感到一阵满足感。
我是一个男人,我必须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再饿肚子,我要她在这孤岛上的每一天,都能大口大口的吃上肉。
我暗暗发誓着,望着一脸满足的汪凝眉,我不禁伸出了手,用干燥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看了我一眼,继续埋头吃食。
也不知怎么了,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她按倒在我的身下,然后。。。
我使劲摇了摇头,将这种不合时宜的欲望赶紧驱赶出自己的脑海。
汪凝眉很快就将手上的这截猪腿肉吃的所剩无几,令我很欣慰,她把最后一点的残存送到我手里,歉意的对我说道:“对不起,卓越,我都忘了你还没吃。。。给你。”
我确实已经馋的不行,正想伸手接过,但突然我的肚子一阵绞痛,坏了。。。我来不及解释,将猪腿肉丢到她怀里,跑起来就往草丛里钻。
甚至来不及将裤子撸到膝盖,顿时一阵轻松,我也长吁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天天在喝那味道涩甜的椰汁,吃的也是生涩的椰肉,说实话,放屁都是一股椰子味,昨天在饿极了的情况下,又生吃了半条野猪腿,吃的时根本没想到后果,现在报应来了。
肚子就像烧开了水一样,此时非常清楚的感觉到阵阵翻滚,难受的直冒冷汗。
这以后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吃生肉了,毕竟自己的胃太矫情,完全受不了这么猛烈的刺激。
也不知蹲了多久,腿都蹲到没有知觉了,这时候我多想有人来搀扶我一把,我回头准备扯下头顶的几片叶子。
可这一回头,把我吓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此时就在我身后,离我大概只有五米不到的距离,正蹲着一个怪物,一动不动的眨着青橘般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