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雁萍轻轻的放入帐篷的干草地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检查起她的伤口。
“为什么没有包扎?”我抬头向汪凝眉问道。
汪凝眉解释说,“现在正是炎夏,包扎伤口反而会更快溃烂,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将毒素想办法从脚腕处去离,然后才可以包扎。”
我一听这么说,心头一紧,当时就想到了华佗给关公刮骨治伤的惨状。问道:“难道要用刀将她的肉拨开吗?”
汪凝眉蹲下身,盯着肿胀的伤口处,语气不是很坚定的说道:“为了防止毒素顺着血管扩散,我只得将她脚腕两处给扎死,我很担心用刀划开后,失血过多的话。。。”
“那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打断她的话,让她这么解释下去,哪有那么多时间。
汪凝眉摇了摇头,说:“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截肢,因为不确定毒素的危害程度,但即便是截肢,我们现在除了一把匕首和一个折叠刀,并没有其他工具,截肢也非常困难,而且。。。”
我制止道:“截肢不可能。我去找越南人借匕首!”说罢我毫不迟疑的钻进灌木丛里,一路急跑让我在当初挂满野猪肉的那棵大树下,找到了越南人。
他见我神情急切,从树上跳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我,我跟他比划了半天,他也没懂我的意思。
索性我干脆从怀里掏出火机,指了指他的匕首,做了一个交换的手势,他接过我的火机,把玩了几下,随后将火机丢还给我,然后又把匕首放在我手里。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摆摆手让我走,我也没做逗留,转身跑了回去。
我回到帐篷时,何厚义正握着他的折叠刀,对着那狰狞的伤口处,下不去手。他见我回来了,赶紧向我招了招手,将折叠刀丢到我面前,说:“卓越,你来动手。”
我也没废话,接过折叠刀,望着伤口处,头也没抬,说道:“你们将她按死了,我怕她会疼的醒转过来。”
汪凝眉蹲到我身边,对我说道:“不用担心,她的伤口处因为血液不通,现在已经麻木,几乎不会有什么知觉,把你手上的匕首给我,我拿去用酒清洗,然后用匕首拨开伤口,折叠刀太脆,反而很危险。”
待汪凝眉将洗好的匕首递到我手上时,我回头看了众人一眼,他们也看着我,用既担忧又肯定的眼神在鼓励着我。
说实话,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阵势,虽然一直强作镇定,但当我用刀剑触碰到发胀的伤口处,心里还是连番的抽动,握刀的手也跟着颤抖。
我闭着眼,大口的吸着空气,随后一狠心将刀尖戳进了伤口处,伴随这扑哧一声,紫黑色粘稠的血喷了我一脸,并止不住的急速往外冒。
我顿时有些慌,脱下外衣就准备往血口处按,却被汪凝眉制止了,她解释道:“因为血管的压迫,这些带毒素的污血自然会往外喷,也只有将这些血流尽只有,才能进一步的清理毒素,关键的时候就在清理毒素的速度不能慢。。。”
我点了点头,心里好歹有了底,蛇毒一般都是通过血液进行扩散的,像现在正在往外冒得的紫黑色粘稠的血液,是已经被污染了的血,没用了,必须放掉。
由于血液喷射的速度很快,再加上被扎住的两头部位很短,所以不到一分钟,沈雁萍的脚腕处的血才开始慢慢往外渗,而这个过程其实是很危险的。
汪凝眉说,在污血将要流干却还有残存的阶段,会有一个空隙的时间段,这个时间段处理不好,会很容易造成局部失血严重,就算是清理完了毒素,恐怕这个脚腕也废了。
听了汪凝眉的解释,我没有犹豫,俯身就用嘴往流血处吮吸,在众人无比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一口接一口的将污血吸入口中又吐出,根本没有一点空闲,完全是在跟时间赛跑。
说实话,此时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我完全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脚腕处的污血近乎被我吮吸干净了,这个时候我赶紧退到了一边,汪凝眉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我接过梅大姐递过来的水,一边大口的涮着嘴里残留的污血,一边关注着汪凝眉手上的动作。
此时汪凝眉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瓶透明液体,汪凝眉解释说这是用蒸馏的方法从酒瓶里提取出来的酒精,早些时候就储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