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点头:“自然。”
凰肆忽然又定定的盯着凝歌瞧:“我是受人所托要救你,您懂的是什么?”
凝歌微楞:“受人所托?”
凰肆点头,见凝歌面上一派迷茫安然,顿了顿才说道:“裕王那日奋不顾身救你,如今还大病在床。莫非皇上不曾告与娘娘知?”
“什么?”凝歌惊讶,又顿觉自己失礼:“不曾。”
凤于曳受伤了?何曾?她暗责自己顾着玉卿的事情竟然忘记了曳香院,凤于飞既然羁押了凰肆,又怎么可能对曳香院毫无动作?
该死的,真是她疏忽了。却不料因此凤于曳受着伤,而她竟然置身事外,在宫里静养半月也不曾多问一句。
凰肆耸肩笑的深沉:“看来今日在下出门不曾看黄历,成了长舌妇了。”
凝歌转头想走,却不料叫凰肆一把折扇横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国公爷这是何意?”
“已经出了京都,追究也毫无用处。娘娘还是不要徒增烦恼的好。”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树林深处传来一阵噪杂之声,远远看去,就见几个锦衣公子徒步而来,各人手上一把折扇,饶是深秋也依旧不依不饶的扇动。
凝歌额头瞬间暴起一根青筋来,连忙站的离凰肆远了一步。
来人不必多提,为首一人正是那日在玉卿的册封宴上敬酒的凰叁,只是凝歌被琪和错引了路还称呼人家为凰三公子,如今再见面难免是要有些尴尬。
凰叁身后跟着三个人,各人身上穿着打扮虽各不相同,但是一看那光可鉴人的衣服面料就知道身份富贵非凡,再加上那面容上多多少少是有些相似之处,一看便知道是凰家四子。
凰家兀自齐聚,凝歌瞬间就成了多余。
何况她本就对凰家人心存芥蒂,此时身边众多人都姓了凰,心里自然是别扭的很。
凰叁看起来心情甚好,眯着一双凤眼瞧着凰肆和凝歌,爽朗大笑道:“我说四弟急忙就往这林中来是为何事,原来是有美人相伴。”
凰肆晃了晃手中折扇:“三哥想多了,不过是碰巧遇见。”
凰叁左手边一个俊俏的玄衣蟒袍男子勾唇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四哥不必解释了。有美人相伴还得了便宜卖乖,我众兄弟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何以要藏着掖着?”
凝歌蹙眉,只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玩偶一样被他们互相推辞,似乎皇帝的妃嫔这样的头衔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也是,凰家横行习惯了,哪里还有什么君上之分。
“各位请自重。”凝歌不咸不淡的出声,冷眼盯着刚才说话的男子。
这正是这一群人中最小的一个,明眸皓齿,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眼之间还没有脱去幼稚,浑身却萦绕这一种和年龄不符的淫秽之气。
直觉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人都说凰肆纨绔,倒是不及眼前人的十分之一。
“自重?”那男子笑得轻佻,“娘娘可是不认得眼前这几个人是谁了?”
转瞬之间,这几人已经到了跟前。凰肆见凝歌面露怒色,一挥手喝止道:“小八,不准胡闹。”
凰捌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来:“四哥,何必这么认真呢。”
凝歌直直看向这四个人,没有料到比凰九最小的哥哥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凰叁凰肆算的年岁成熟,站在凰叁身后的那三人年纪看上去都不大,除了刚才认识的凰捌,另外两个生着一张冰块脸,面上毫无表情,恍若石头雕刻出来的眉眼一般。眼光也只是停留在脚下的枯叶上,长身玉立,玉树临风,可惜不曾多看面前的凝歌一眼。
除了凰捌看起来轻浮,其他的兄弟四人看着就都不是省油的灯。无论凝歌如何的端详都只不能从那或是笑着或是冷着脸的面容上找到背后的东西。
高深莫测,是凰家四子给凝歌唯一的印象。即便是温润如凰肆,她也猜不透他心思。这样看起来,轻浮纨绔的凰捌反而是惹人喜欢一些。
凝歌隐约是记得这些人多半都是在玉卿的册封宴上见过,只是当时不曾留心,只认得敬酒的一人凰叁,后有凰肆,再者是凰捌。
“凝妃娘娘,别来无恙。”凰叁拱手笑道。
凝歌矮了矮身子回礼,“三爷安好。”
凰叁好笑道:“当日玉贵妃娘娘册封宴,娘娘还唤凰三公子,不过半月之余,在下就成了三爷了,当真是岁月不留情面呢。”
凝歌有些尴尬,连忙道:“叫三爷笑话了。那日妾身醉酒,失了口还望不要介意。”
凰肆忽然笑了起来,道:“是喝醉了。”
凝歌心知凰肆说的是那假山之后的事情,闹了个大红脸,急撤了两步脚步匆忙离了这一堆男人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