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只觉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量充盈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经脉都被这力量滋养、强化,他甚至有一种错觉,此刻的自已,仿若能够单手擎天,双脚跺地便能让这方天地颤抖!
突破到主神境之后,林尘仿若挣脱了部分禁锢灵魂的枷锁,周身灵力澎湃涌动,终于能勉强硬抗李天元那仅仅是天神境却仿若泰山压顶般的威压。
他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血水淌过脸颊,滴落在干裂的地面,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强撑着那已然破损不堪、白骨外露的膝盖,林尘双手死死地撑住地面,双臂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蛟龙,拼尽全力,一寸一寸地挪动着身躯,艰难地试图起身。
就在他半起身,心中刚刚涌起一丝如同黎明曙光般的喜悦,以为自已即将挣脱这困境、守护住家人的时候,黑暗中李天元那淡漠却极具压迫力的声音仿若一道夺命魔咒,再次无情地传来。
“走过来,本座便饶你和你母一命。”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响,仿若混沌初开、天地炸裂的恐怖骇人的压迫感瞬间如汹涌怒潮般袭来,又似天穹毫无征兆地塌陷,无尽的黑暗与沉重压力当头砸下。
林尘如遭雷击,本就摇摇欲坠的身躯仿若被万吨巨石击中,瞬间失去平衡,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只听得清脆而又令人揪心的膝盖骨裂声响起,那断裂的骨头仿若尖锐的匕首,刺破皮肉,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身前的土地。
林尘痛苦地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扭曲,眼中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却浑然不觉疼痛,心中满是对李天元的愤恨与对命运不公的抗诉。
此刻的他,仿若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渺小而又无助,却又顽强地在生死边缘挣扎,绝不向这强大到近乎变态的压迫低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苦苦相逼!”
林尘仰头怒吼,声音穿云裂石,仿若要将心中的憋屈与愤怒全部宣泄而出,在这空旷的峡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李天元那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冰冷沉默,以及愈发浓烈的威压,让他每一次呼吸都仿若刀割般艰难,可即便如此,林尘心中那团守护家人的火焰,却烧得愈发炽热,从未有过一丝熄灭的念头!
像之前每一次交锋一样,这一回李天元爆发而出的力量,稳稳地把控在主神境的范畴之内,看似波澜不惊,却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横亘在林尘面前。
明明是同级的威压,林尘却仿若背负着千钧重担,双腿颤抖得如同筛糠,每一寸肌肉都在拼命紧绷,试图抗衡这排山倒海般的压力,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依然无法扛起这要命的重负。
“为什么!你为何要这般折磨我!”
林尘仰头怒吼,声音穿云裂石,仿若要将心中的憋屈与愤怒全部宣泄而出。
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像是燃烧的烈焰,死死地瞪着黑暗深处,那是李天元隐匿的方向。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三番五次地为难我,拿我母亲的性命威胁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尘的控诉在这寂静的山谷间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戚与不甘。
那股磅礴力量如汹涌的怒潮,无情地冲击着林尘的身躯,他感觉自已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的中心,随时都有被彻底吞噬的危险。
身体内部,承受着仿佛粉身碎骨般的剧痛,密密麻麻的骨裂声在这方寂静得仿若死寂的天地间突兀响起,好似冬日里冰面炸裂,清脆而又揪心,每一声都仿佛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林尘的骨骼好似脆弱的瓷器,在重压之下纷纷崩裂,碎片在体内肆意游走,割破血管,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瞬间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可神奇的是,得益于他那尊贵而神秘的血脉,粉碎的骨头竟有着顽强的自愈能力,断裂处仿若被注入了生命的魔力,肉芽迅速滋生,骨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接续、复原。
但这看似幸运的血脉之力,此刻却成了最残忍的诅咒,因为这意味着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承受这种蚀骨钻心的痛苦,永无尽头。
而李天元对林尘的怒吼和控诉仿若充耳不闻,他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
看着被摧残得鲜血淋漓、精神逐渐崩溃的林尘,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依旧如深幽的寒湖一般死寂、淡漠,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平淡无奇的闹剧,丝毫不能触动他那颗冰冷的心。
他负手而立,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仿若与这黑暗融为一体,唯有偶尔闪烁的寒眸,透露出他作为主宰者的绝对掌控力,似乎在他眼中,林尘的挣扎、痛苦与不屈,都只是蚍蜉撼树,徒增笑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