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侍候的巴特尔见父亲醒来,惊喜的握住父亲的右手。
“孩儿在,父汗,孩儿在。”
“为何不点灯?我看不清我儿的面庞。”
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帐,这个草原上只流血不流泪的粗犷汉子第一次轻声哭出来。
强忍着哭泣,巴特尔声音低沉。
“父汗,孩儿怕灯光刺激到您,就没点灯。”
似乎感受到巴特尔的异样,老可汗轻声安慰。
“为父此生有你,我最骄傲的儿子,已经值了。”
一言道出,巴特尔再也忍不住泪水。
声音哽咽。
“父汗,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将父汗右手贴于脸颊,滚烫的泪水留在父汗手上。
老可汗擦拭着巴特尔的泪水。
“为父已是残缺之躯,只想再为家族贡献一分余热。”
巴特尔闻言更加悲伤。
父汗为家族奉献了一辈子,晚年之际,还要为了家族燃烧生命。
老可汗回想着那道至高无上的手掌,一切的骄傲都在那威严霸道的气息面前粉碎。
病床上的老可汗死死抓住巴特尔的手,浑沌的眼球里满是诚恳。
“那个男人不是你能对付的。”
诚恳中带着一丝祈求。
“我儿,你打不赢的。”
巴特尔涕泗横流,可语气坚定。
“打不赢,我就去地底下陪父汗。”
“父汗,就让我照我自已的意愿过这一生吧。”
父子二人为这个问题争吵了一辈子,第一次的老可汗点了点头。
“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
“家族交给你,我放心。”
老可汗浑沌的眼神中满是解脱。
活了一千多年的他,知道很多秘辛。
他如何不知道自已去长安就是九死一生。
换句话说,他去长安就是求死。
为了换取巴特尔的生命。
只要巴特尔还活着,草原就有希望。
老可汗目光虔诚,混浊的眼球恢复一丝光亮。
“我要去见长生天了。”
宛若黑熊一般强壮的身躯不住颤抖,紧紧握住右手,灌输庞大而温和的灵气,想要从死神手下抢下父亲的生命,可却无济于事。
“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