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你本不是一个人。”
怀叔稷话音未落,枪起,便见一道银芒一闪,杜仲平一声惊呼,就这眨眼之间,长枪穿透了杜仲平的胸膛。
“我生平最厌恶的人并不是叛徒,而是没有脊梁的废物!”
随着他长枪一轮,杜仲平的尸体飞向了远方。
怀邑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站在了他父亲那伟岸的身旁。
“我儿别怕,为父定能带你离开。”
怀叔稷手握长枪,这一刻他的战意陡然高涨。
他望向了顾西风,手里长枪一指:“帝奴……三百余年怀氏为皇家之奴,凭什么?”
“今日,本帅就用手中枪破了你那帝奴剑!”
“此后,本帅要让天下人知道,怀氏……永不为奴!”
他的话音未落,他一直注视着顾西风,他根本没有料到站在他阴影下的儿子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痛苦的光芒。
随着那痛苦的光芒而起的是一把尺许长的匕首的寒芒。
怀邑递出了手里的匕首。
这一匕首从怀叔稷的后腰而入,直破了他的丹田!
怀叔稷在那一瞬间虎眼大睁,他感觉到了浑身内力的流逝,他难以置信的缓缓的转过了头来。
匕首留在了他的后腰。
怀邑后退了三丈。
“父亲……您说务必得给怀府留下一线血脉。”
“皇上应许了放我一条生路,条件是……您死!”
“皇上还说大元帅府可以不再存在,但怀府还是可以保留的。孩儿会将你葬在这些石榴花下,您不是喜欢这些花么?如此你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寂寞。”
怀叔稷笑了起来。
他咧嘴大笑。
他的眼里却流着泪水。
那是他的绝望。
他手里的霸王裂天枪杵着地,他依旧笔直的站着,他看向了顾西风。
“带我去离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