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只要胆子大、底牌配出都是炸。洛老二弑父求财,财神爷都不敢逆着他。”我道。
“或许是吧,不过我还是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甭管他现在多牛逼,总有吐光赔尽的时候。”吴彪道。
我余光隐约见到贡香的烟柱从袅袅而上,变成了笔直向上,心里一激灵,指着贡香正要说话,廖叔按住我的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指了指门口。
屋子里点着灯,所以视力不能及远,但黑暗的夜空中却闪烁着星星点点绿色的光点,大小犹如晃动,在廖叔家门口汇集成一片类似于萤火虫的光带。
我立刻反应过来就是那群黑毛耗子,心里一阵发毛。
黑暗中的耗子不动,也不发出一丝声响,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接着只听咕噜噜一阵轻响,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从黑暗中滚出,直到门框前方才止住前进之势,有了灯火照射,能看清是半夜死在山上的盗墓贼,他脖子端口皮肉并不整齐,一看就是被生生咬断的。
随后黑暗中响起一声刺人耳膜的尖利叫声,隐隐似有金属之音,耗子们仿佛受到了召唤,齐齐转身退往黑暗中,眨眼间走的一个不剩。
吴彪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兀自晃动的死人脑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此时屋里的贡香有恢复袅袅向上的形态。
廖叔盯着脑袋看了很长时间道:“真有意思,耗子居然找到门上叫板了。”
“我看这些耗子都成精了。”我心有余悸的道。
廖叔叹了口气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是啊,这些盗墓贼做尽有损阴德的事,死有余辜。”我道。
廖叔道:“我说的不是盗墓贼,我说的是刘华婶。”
“这女人和耗子有啥关系?”我不解的道。
“如果那条巨蟒还在青龙山,能轮到耗子成精为恶?所以生态不能失衡,一旦失衡就会对当地生命造成威胁。”廖叔道。
吴彪打电话通报了这起死亡案件,很快县局刑警队的同志赶到现场,廖叔不同意众人入山,吴彪嘱咐他们做好支援准备,天亮后我们三人再度往山中进发。
很快便来到夜里出事的区域,然而除了旱柳依旧挺立,没有丝毫异状存在,死者残余身体,地面上的血迹都消失无踪,即便学过刑侦的吴彪仔细搜索,也没发现一点线索。
如果不是那颗人头,我简直要怀疑昨晚一切是幻觉而已。
廖叔无法确定古墓方位,因为青龙山实在没有吉穴之象,所以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是埋人处所。
只能按照原计划去了赶尸客栈,只见两尊夜叉像狰狞可怖的对着客栈大门通道,仔细看两具雕像仿佛有了生命,红漆木身在阴暗潮湿的山林中不但没有丝毫开裂凋落,甚至隐约透出暗红色的柔光。
过于逼真的雕像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尤其靠近后,整个人都觉得压抑,吴彪试了试雕像份量,随后我们三人合力将其中一尊雕像推开。
果不其然雕像底座便露出一口黑黢黢的深洞,只听呼噜一声,廖叔眼疾手快将我和吴彪拖到一边,山洞内一股黑烟直透而出,飘入空中,片刻山洞上方桦树枝杈的叶子枯黄萎缩,纷纷掉落下来。
“好毒的烟气,这该死的老鬼,死了这么多年还惦记着害人。”吴彪面色苍白的道。
“并非是他存心害人,这是洞里存积的尸气,等走干净就没事了。”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洞里黑气逐渐变淡消失,我们走到洞口只见黑黝黝深不见底,吴彪取出手电朝下照去。
光柱里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仰头望着我们,满脸都是不屑的笑容。
他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毛老鼠,有了光老鼠便停止爬动,纷纷昂起脑袋望向我们,有的爪子尖利,按在男人的脸上就是一条清晰的血痕,眨眼间他的脸上伤痕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