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一手拿着一柄匕首爬起来,恶狠狠道:“妈的,老子弄死你。”
说罢双刀连番出手,没头没脑朝一阵乱捅,凌天龙连连避让,一步步后退的极有章法,丝毫不显混乱,猛然一脚狠狠踢在疯子的膝盖上。
这一脚就让动若癫狂的疯子镇定下来,他定定站了一会儿惨叫道:“我的腿啊。”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看他受力的左腿形状,凌天龙下了狠手,疯子的左腿已经断了。
趁他痛的在地上缩成一团时,凌天龙转悠了一圈,找到一根粗大的断枝,返回后对准躺在地下不停哀嚎的疯子一通猛打,棍子敲打在背后和胸膛上发出“咚咚”闷响声,简直就像在敲鼓。
疯子起初叫骂,后来哀求,最后给打的浑身抽搐,直到晕厥。
看来两人仇怨不是一般的大,我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被这场血淋淋的真人殴斗给吓着了,我推开车门想跑,但下了车才发现两条腿根本就不是我的,连站都战不住。
就听凌天龙道:“哥们,请你帮个忙。”
这个人很明显是个练家子,对付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头不费吹灰之力,真要想杀我,十个杨川也被他给干了,我扶着车顶转身问道:“怎么帮你?”
“我切下他两根手指,你送去公安局,告诉他们这是琴湾市奸杀女学生的杀人凶手的手指。”说罢,他将晕厥的疯子右手按在地下抄起掉落的一把匕首。
我虽然见过不少刺激的场面,但这么近距离现场亲眼观看如此血腥的搏杀,心里还是紧张的咚咚直跳,胃部一阵阵痉挛,直想吐,但还是喊了一嗓子道:“警察要是问我手指来历呢?”
“就说我和他搏斗时弄断的,我正在追捕这个罪犯。”说罢他按住刀背,抵在手指上用力一按。
血光四溅中两根手指就从疯子身体上分离了,凌天龙用裹手掌伤口的手帕裹住两根断指,递给我道:“拜托了。”他手掌上的刀口深的几乎可见骨头,鲜血一股股的往外涌,看得我头皮都发麻,但凌天龙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手端的比我都稳。
接过手帕,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鲜血的潮湿和温度,凌天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三五,点了两支,递了一支给我道:“他叫詹豆豆,沾了七条人命,都是女孩,不超过十六周岁的小女孩。”
我恍然大悟道:“你是受害人家属?”
凌天龙吸了一口烟,茫然望向远方的双眼透露出些许哀伤之意,他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道:“我妹妹,刚上初二。”
“既然你已经找到他了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让他进监狱一枪了结?他杀了七个人,想死那么容易门也没有。”说罢凌天龙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残忍的笑容,他剃了个板寸,这种发型并不容易看出发质的特点,但即便如此凌天龙的头发还是能很明显的看出根根竖立,简直就像是变身后的超级赛亚人。
这说明他体内憋足了一股气,正是这股气顶着他让他一步步滑向深渊。
人体内的气息真的是很玄妙的一种东西,其实牵动人愤怒、悲伤、急躁等情绪的不仅仅是心情,还有就是内息,也就是气息,怒是因为体内积蓄了气息无从突破,积郁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怒发冲冠、怒不可遏,而悲伤、急躁也多是因为气息不岔。
所以懂的调整气息之人便能做到荣宠不惊,心如止水,而凌天龙因为愤怒、悲伤体内积蓄的气息已经顶到了头皮,所以头发根根竖立而起,甚至整个人上半身都不由自主的挺直着,就像绷着的弓弦。
写到这里插个题外话,一直有读者问我发质的种种状况,对应的是什么状况,其实光看表象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表象只有放在特定的环境里才有意义,否则它就是个表象。
就比如说凌天龙这个“顶气发”,如果搁在个正常生活节奏里的年轻人身上,那他最多算是个性格急躁的年轻人,可如果说这个年轻人背负了家仇国恨,那这就是“顶气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