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人问高老太太道:“你为寺庙做出这么大的贡献,那你这次所求何事,求的又是谁,又为何对你闭门不见?”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神情悲愤道:“当年我是看在陆长卿的面子上,才给了这笔香油钱。他也许诺我,将来有任何请求,前来找他即可。我先后找了他三次,就是算了算运势,今天我再来,他竟然差人告诉我,以后再也不接待我。这事若是搁你们身上,你们气不气。”
站在她身边的老头眉头紧锁,一直不说话。
秦北也只当是看戏,正欲绕过人群进大门。
鹿宝儿却从后面拉住他的袖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秦北也挑眉,看了眼高老太太道:“你要去?”
鹿宝儿点头道:“陆长卿是我师哥,我们一起长大。他闭门不见,想来这高老太太说的并非实情,我怎能眼看着她辱我师哥的名誉。”
师哥陆长卿?青梅竹马?
秦北也负手而立,眸色冷了几分。
高老太太见众人情绪被煽动,她眼里露出冷笑,今日陆长卿不出来,她也得逼着他出来。
反正这里的人都不知情,随她怎么说,也没人反驳她。
就在她得意的时候,人群让开一条路,一抹枯草色跃入大家视线。
鹿宝儿双手规规矩矩地置于胸前,走到高老太太面前,微微弯腰行礼。
外婆从小教导她,礼是一个人的修行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她来秦家前,还专门请人教了现在的礼仪。
就是嚣张如高老太太,看到鹿宝儿的时候,整个人气焰立即矮了半截。
在这个新时代,这种礼仪,谁见了都不免对施礼人有所好感。更何况,她这一身穿着,隐隐透出贵气不凡。
“姑娘可有什么话说?”高老太太疑惑问道。
京朝寺坐落在山顶,山下是个古香古色的小镇,镇上有个规矩,凡是入小镇的人必须穿汉服。
不穿汉服的香客,须绕过小镇从旁边的石阶走路上去。
秦北也下车后,听说这种规矩后,立即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镇长步履匆匆地跑来,直接将他和鹿宝儿请进了小镇。
“秦先生,您在这儿准备住多久,我立即给你安排住处。开车上山,可以走一半的路,另一半还是得自己走石阶上去。”
因为山上的停车场位置有限,往年每到节假日,山上堵车,交通事故频发。
后来经过商讨,镇上根据古风的特色才定了规矩,穿汉服者可入小镇。入了小镇的人,才可以开车上山。
如今停车场才勉强够用。
秦北也要上山去,且并不打算在这里久住。
镇长没多说,立即派人送秦北也和鹿宝儿上山。
车子停在半山腰,鹿宝儿下车挎着新做的手提包,抬头朝石阶看去。
有六年没来,这地方当真是改头换面。
上次外婆带她和师哥来的时候,这里荒山枯草,别说石阶,上山的路都是高一脚低一脚。
山下的确有个小镇,但仅仅只有十来户破旧的瓦房。
如今从半山腰看去,这山下俨然成了一座古香古色的小城。四合院一座挨着一座,高大门庭,红墙青瓦,处处都彰显着繁华与热闹。
鹿宝儿回头看向秦北也,道:“这走上去得一个小时,您可行?”
秦北也冷眸扫了她一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瞅着她,转身大步跨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