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过后,日子短暂地平静下来。西弗勒斯将一次辅导课程调整为实践——带克洛伊到黑湖里做赛前的模拟练习。
为了避开德姆斯特朗代表们的注意,他们特意走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禁林,想从那里绕到湖的另一边。
西弗勒斯用左手抓住克洛伊的手腕,右手握紧魔杖,刚踏入黑暗,却被一个声音拖住了脚步。
“西弗勒斯。”卡卡洛夫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克洛伊不知道他是刚好路过,还是早已窥探到了他们的行踪。
“伊戈尔。”西弗勒斯不情愿地回应。
“这么晚了,你在带着你的——”卡卡洛夫看了克洛伊一眼,“——勇士——”他刻意将这两个字咬得很重,“——来这里做什么?”
“采摘流液草。”西弗勒斯不慌不忙地回答。
“为第二个项目做准备?这可不合规矩。”他短促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黄牙。
“是她禁闭的一部分,帮我准备上课用的材料。”
“禁闭……”卡卡洛夫轻声重复着这个词,眼珠转了转,落在他们的手上,“既然是教授对学生的惩罚,为何如此亲密。”
听到这话,克洛伊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开,却被西弗勒斯紧紧握住。
“即便是惩罚,我也有责任保护学生安全。”他开始不耐烦,“你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告辞了。时间紧迫,学生们还有宵禁。”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西弗勒斯。”卡卡洛夫搓了搓手,哈出一股热气,“我一直在禁林附近等你,要知道,单独遇到你一次可不容易。”
“下次,卡卡洛夫,下次。我不能在天黑后把学生丢在禁林边。”西弗勒斯拉着克洛伊就要走。
“我不介意当着她的面谈。”卡卡洛夫横跨一步,挡在他们面前,似乎下定决心不放任何人离开。“一个埃弗里,也有权利知道这些。”
克洛伊感受到西弗勒斯握着她的手有一瞬收紧,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当然,如果你想把自己的秘密闹得人尽皆知的话。”西弗勒斯圆滑地回答。
卡卡洛夫眼神飘忽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却将目光落在了克洛伊身上。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侧身让开了道路。
他们将卡卡洛夫甩在身后,快速步入黑暗。
“痛吗?”克洛伊忽然问。
“什么?不……你不该知道的……”西弗勒斯有一瞬的慌乱。他还不习惯和克洛伊谈论他做食死徒时的事情,更无法坦然接受她为此而产生的担忧和心疼——这本该是他的罪有应得,可他没有勇气向她解释那些过去。
没有可以缓解的药剂吗?克洛伊盯着走在她右前方的背影思索着。但以西弗勒斯的脾气,就算真的有人发明过,他也不会主动使用。她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月光从树木繁茂的枝叶间洒下来,在崎岖的地面上映出点点光斑。西弗勒斯没有点亮魔杖,只是沿着这些微弱的指引,带着克洛伊大步向前走着。远处传来动物的呜咽声,近处只有二人沙沙的脚步声。
忽然,西弗勒斯停了下来,用原本牵着克洛伊的左手将她挡在自己身后。他举起魔杖,警惕地盯着前方空地对面晃动的灌木丛。
一个马人钻了出来。
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理会对方,继续向前走去。
“晚上好。”克洛伊在经过马人时,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