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蔓在他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她最希望就是他能平安无事,可是她没有亲眼见到,现在亲眼见到了,她一时控制不住,他是没做什么,他只是救了她父亲,救了她,自己却进了医院进了手术室,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这样的恩情她怎么还,更何况,他竟然说爱她,怎么可能。
就像踩在云端上似的,很不真实。
屋里很安静,吵杂的声音被姚蔓的哭声和莫肆的告白给盖住了,没有人在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跟前这一对搂抱在一起的人儿。
林茹捂住嘴同时也哭得稀里哗啦的,从出院,莫肆坐在院子里那副颓废模样,后来他近半个月,天天上她们家,为的就是要知道姚蔓去了哪里,他说,“妈,爸,我知道你知道的,你不肯告诉我而已,没关系,你要多少诚意才肯说,你告诉我,我立刻去办。”
林茹看着他,一脸为难,按道理她们家欠了莫肆不止十万八千里,凭什么还向莫肆索取诚意,她说不出口,只能为难地让莫肆别再来了,但是莫肆回去之后,第二天依然会在同个时间段出现。
连于红也打了不少电话,说她儿子又回到三年前那副不顾一切的样子了,她很担心,但是现在明显莫肆更有能力和她抵抗,而她纵然心里不甘,却愿意让姚蔓和莫肆试试,原因是她知道姚蔓不是姚萌,不会不管她的死活不会推她去撞桌子。
最终,林茹敌不过莫肆的追缠,提出了要回老家的事情,莫肆何其聪明,一点就通,立刻就说他也要一起回江苏。
于是莫肆才会出现在这里。
姚蔓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莫肆,两个人的神态,姚蔓的略显尴尬,但是她听完林茹说的话,心里又感动又不敢看向莫肆,只是一直傻坐着。
几个伯父几家人则当看猴子似地上下打量莫肆,对着他一阵盘问,这欺骗的事情本来应该闹得翻天覆地的,却因为莫肆的出现,大家转移了注意力,这就是姚蔓的前夫,那个所谓的金guī婿,那个说化妆品的太子,那个是瑞士户口大财团的男人,亮瞎了大家的眼睛。
大伯母冷哼,“别又是一个骗子。”惹来大家一致的点头,莫肆淡定地问道,“伯母认为我是骗子吗?”
大伯母看着莫肆,使劲地看,“骗子又不会写上骗子两个字,你问问我们的好蔓蔓,哼,半个月来是怎么和一个叫流云的来欺骗我们的,丢尽我们的脸,我都告诉所有邻居了,姚蔓找了个金guī婿,结果是假的,果然是什么母亲养什么女儿。”
“啪。”姚蔓大力拍了下桌子,纤细的手指从头指他们指到尾,“伯父们伯母们,亲爱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们,你们记住了,如果实在是不喜欢我们家,我们随时可以割断关系,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不许你们再羞rǔ我妈妈,记住了,我们没有欠你们的。”
这一拍把所有人拍安静,这一挑明,现场瞬间安静,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那个刻薄的伯母,眼睛瞪得铜陵大,眼神转了一圈,转到姚爸的身上,姚爸身体不是很好,一直苍白着脸坐着,看到大家投眼看着他,等他说话。
所有人知道姚爸老实,老实得几个哥哥都喜欢欺负他,当初没想到北京大院的房子已经被爷爷买下来的时候,大家为了抢夺淮安的房子,是费劲地说幺弟长年在北京,又不常回来,留房子给他也是白留,说到最后,淮安这边的房子连板块砖头都不肯给幺弟,姚爸为了不和哥哥们争夺,默默地退出了这场房子争夺战,连累得林茹愈发给大家看不起。
每当家里有人要针对林茹时,姚爸总是想以和为贵,让林茹委屈一下,爷爷在临终前,希望他走后的姚家是和谐的。
于是这次大家也以为,幺弟肯定还是像以前那样隐忍,让姚蔓这么大逆不道的孩子闭嘴,和气生财。
没想到,姚爸张嘴就说,“蔓蔓说得有理,既然各位哥哥一直看我不顺眼,对我家闺女不是儿子一直都很在意,那么……与其再这么闹下去,不如割断关系,我们还你们一个清静的门户,还有,蔓蔓的感情生活我们也没办法插手,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跟哥哥都没有关系,自然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添堵,更不存在什么丢脸的事情,雪语还不是未婚生子呢,但是我们就非常理解。”
一席话,说得姚蔓直想鼓掌,林茹苦尽甘来地抹着泪水,她的丈夫太孝顺了,老爷子死前所说的话他一直坚守到底,宁可自己背了黑锅也要充当被这些得理不饶人的哥哥的出气包,她跟着他没少受苦,但是却看中他的孝顺,就算难受她也只能忍着,只求他对她好就行了。
一群半百的哥哥嫂嫂们看着这突然雄起的幺弟,完全不知道怎么接下他的话,就连刻薄的大伯母也是一脸愕然。
说实话,幺弟从来就没做过什么让他们难堪或者是得理不饶人的事,一直在隐忍,大家也就习惯了他的隐忍,可是今晚他是洒了什么jī血……
割断关系……
“我一定会好好宠爱蔓蔓的。”一直没有出声,局外人的莫肆淡淡地说道,“我也相信,爸和妈会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