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见护士还愣着,沈隽终于无法容忍的大吼出声……
惊险延至凌晨,经过多名医生全力抢救,终于将萧静容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可她脱离生命危险的同时却也陷入了仿佛没有尽头的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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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医院,急救室门口走道。因着是深夜,尽管开着灯,空气的冰寒却驱散不开。
牧情被送到医院抢救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急救室的门却还是没有动静。
衣物染了不少血迹的牧琳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此时坐在塑料椅子上还没有回过魂,整个身体无法抑制的簌簌发抖。
接到电话从城市广场开车赶到医院的卓禹修,来到急救室的门口,带着一身寒气,揪起牧琳的手臂问,“牧情怎么样了?”
亲眼目睹姐姐被车撞得血肉模糊的画面,加上在救护车上牧情对她说的那些话……牧琳心中的恐惧无法驱散,此时被卓禹修一揪,一下子吓得飙出了眼泪,哽咽着话不成句。
卓禹修见此只能松开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背靠冰凉墙壁站在走道上,抬头盯着门口上方的显示灯,满脸焦虑。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咔哒’一声,抢救室厚重的门从里面被拉开,接着身着绿大褂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请问谁是病人的家人?”
医生的出现令牧琳如梦初醒,从椅子起身跑上前去,“我是病人的妹妹。”
卓禹修同在医生面前,张开口却不知道如何自称,因此沉默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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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两眼一眨取下口罩,露出了遗憾的神情语气婉转地说道,“很抱歉,我们尽了最大的力量抢救,但由于病人伤得太重,抢救无效。请你们跟我进来见病人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怎么可能?
卓禹修心脏顿时像是被人用五指紧紧揪着,有种说不出的痛。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跟医生进入急救室,只见到牧情身上的抢救设备已全部被取下,只剩下氧气罩罩着她的嘴巴和鼻子,为她延续最后的生命。
“禹修……”她用尽余力似的抬手摘掉氧气罩,艰难开口。但那弱微的声音却像是千斤重的巨石压在卓禹修的心口,他神情凝重地走上前去,蹲在病床边心疼地用手去抚着她苍白凹瘦的脸蛋。
“牧情,你认得我?你……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她的声音越发小了下去,卓禹修只能将自己的耳朵凑近她的嘴边,却听到她断断续续地说……
“对不起!……我,我在你到英国……接我的时候,就好了。禹修,我好累!明明有爱的人,却还要,装作很爱你……我对不起你,不能将,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对不起萧大哥……”
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卓禹修蓦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但下刻,宣判死亡的声音就“嘀——”的响了起来。
那代表着生命的曲线瞬间就变成了一条生命终止的直线,像是利刃穿透卓禹修的心脏。他双手颤抖地去抚她的脸蛋,但她已一动不动,两眼紧闭,神情也因道出最后心里话而显得无比平静。
“牧情,你说什么?牧情?牧情!你快醒过来说清楚——牧情!你醒醒!”
卓禹修接受不了她丢下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就这么走了,这些话仿佛一下子摧毁了他一直以来心中所坚持的信念,于是激动地摇她逐渐冰冷的身体。
最后从家里赶过来医院的全海桦,强硬地将他拉开。
被全海桦大力牵制着的卓禹修情绪激动,好一阵子,才慢慢恢复了冷静。
他看着牧情平静的五官被医生盖上白色的布,又被医生推着经过自己的跟前,最后出了急救室,向太平间去。
牧情留下的那段话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卓禹修的脸上,令他整个脑袋空白一片又嗡嗡作响,怎么也无法释怀。
心中烦乱得一塌糊涂,卓禹修离开急救室,向医院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