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隽,他自己的事一点都不打算对萧静容说。不是不信任她,五年时间,他和她相互温暖彼此,早已经像家人一样不分彼此了。
但他不忍心的是,在萧静容忙着应付卓禹修时,还来为他担心。
所以,他在她面前若无其事。
把爱丽丝哄睡后,沈隽走出客房来到厅,萧静容也正打完电话从阳台走入屋内。
下午三点,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沈隽将室内的灯光打开,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萧静容,坐到沙发上,开口说道,“今晚,暂时在我这里住下吧?客房我已经收拾过了。”
“好。”哥哥的住处,她没有带钥匙,开不了门。而且本就没有打算回C市居住,也没有准备落脚处。今天,是特殊情况。
既然卓禹修见到了她,那么她回曼城或者留在C市都是一样的结果。因为过去五年保持的安静在这一天已经被打破。像沈隽说的,她不用害怕,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不过,我马上要出门一趟,明天下午才回来。”沈隽随后又说,“你们OK?”语气还是带着一些不放心。
“我和爱丽丝没问题啊。”喝了一口温水,萧静容感觉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你又不是第一次离开我们,放心吧!”她说话时脸上的表情透着满满的依赖感,让沈隽温暖一笑。
他们一直都在依赖彼此。过去五年,那些漫长得他无法入眠的夜晚,是身边这个女人给了他鼓励。讲这句话的人应该是他。
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存在:她不是你深爱的人,但却是你离不开的人。
忽然,萧静容将杯子搁在茶几上,问他,“对啦,你去哪里?”
“厉总交代的事,去一趟A市。。”他言简意赅的回答。
尽管已离开律师界多年,但却不能拒绝厉霂的要求,励集团或者是厉霂需要帮忙时,沈隽还是会出手,就像现在得要率领励集团的律师团队去A市处理这单官司。
萧静容轻轻“哦”一声,便沉默了下去。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一有什么事,就跟厉太太说,我相信她很乐意帮你的。”
“知道了,你不是说过我没有那么脆弱的吗?这样看来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信心!”缓冲过心情后,萧静容早没有了方才的惊慌,眼底一片平静。
沈隽耸耸肩头,不置可否的拿着外套出了门。
公寓装修简洁却处处透着温馨,这是萧静容第一次踏入沈隽的领域。
尽管过去五年,他们生活在一起,但她从未有过擅自窥探他心事的想法,何况她本就不是多事之人,更不会去追问他不愿意提起的事物。
在曼城的时候,沈隽常常对着漆黑的夜空露出寂寥沉痛的神情,那也是她见过他最多的一面。即使他一转身面对自己时,总是笑得很从容。
环顾起四周,她这才发觉墙壁被刷成了米黄色。心中好奇揣度,这不是沈隽的风格。
萧静容从沙发起身,仔细打量起这屋子里的所有东西。
与此同时,卓森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卓禹修坐在真皮沙发上,裁剪合体的马甲裹着结实上身,右腿叠在左腿上面,深色西裤整齐没有皱褶。
他以随意的姿势倚着沙发靠背,双手搁在两边的沙发边缘,质量上乘的衬衣袖口两枚昂贵材质制作而成的袖扣很是亮眼。听着全海桦给他汇报有关于萧静容的五年点滴,修长手指在沙发上轻轻起落,每一个动作无不散发着他的沉着。
五年时光荏苒,让他越发稳重,更具魅力。短发一丝不苟往上梳着,不苟言笑的五官则透着线条分明的峻冷。
忽然,他收回搁在沙发边缘的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曾经他不屑戴,将戒指丢弃在抽屉里不见天日,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每天将这枚戒指戴在无名指,后来就再也没有取下过……
记得萧静容亲手帮他戴上这枚戒指时,他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萧静容还对他说,左手无名指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因为左手无名指有根血管是连着心脏的,同时无名指亦称为‘通心指’。所以,结婚了戒指就要戴在左手无名指,表示把对方放在心上。
彼时,他嘴角噙着冷冷的讥笑,不置可否。此时,他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深陷在过去的记忆里,不可自拔。
只不过,耳边听到全海桦提起卓非凡的名字时,他慵懒如豹的眸子一锐,深邃阴沉的目光,有几不可见的狠绝和凌厉划过。办公室的空气仿佛为之一滞,顷刻间凝固起来,全海桦也不由受到影响停下了报告,直到卓禹修语气冰冷地命令他继续!
其他人绝对不知道几年前卓非凡因何被调去法国分公司,但作为卓禹修的助手,全海桦却十分清楚内情。
冯新月是女孩子的事,全海桦是不知情的。此刻被总裁责备,他心中也十分震惊。实则,没有人能看出来,因为她一七八的个头看起来比一般女孩子高挑,而举手投足俨如一个男孩子。最多就是五官看起来比男孩要更为清秀,但比女孩子美的男孩子也比比皆是啊,因此,谁又能想到,她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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