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亦摇头:“这我不知,我年初离开京城,如果这事是真的,怕是我离开之后才发生的。”
梨梨不说话了,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顾子亦见她对这事还挺关心的,心里默默多留了个心眼,又说:“潘家从前鼎盛,如今虽有潘鞍这个从三品的太常寺卿,但总归不如从前。潘危若是急功近利想做些功绩出来,多半是为了潘家。”
梨梨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顾子亦估摸着时辰,掐着收卷前的半个时辰起身:“时辰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梨梨笑着对他摆摆手:“好呀,窝也要接爹爹去啦。”
顾子亦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转身出了门。
三人又在茶楼小坐了会儿,也起身往考院走。
考院门口已经聚满了人,三三两两的说着话,两队官兵把守在门口。
几人等待了许久,终于听见结束的锣声。
杨氏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一刻钟后,考院门打开,学子们纷纷走出来。
杨氏几人找了个路边的角落,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沈老三拿着东西顺着人流往外走,也四处张望着妻儿的位置。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沈老三一回头,是个面生的男人。
再三确认这是那天在城门口看到的男人,潘危对沈老三友好地笑了笑。
沈老三礼貌地回了个笑:“这位兄台有事?”
潘危摇摇头,忙说:“哦哦哦,考试的时候我坐在你左边,你不记得了?”
沈老三一愣,他全程没注意旁边的人,一直专注的写着自己的卷子,根本就不知道左边坐了谁。
沈老三抱歉地说:“这……淮序并未注意到身旁之人的样貌,还望兄台见谅。”
潘危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一定是沈兄写的太过投入了,不打紧,不打紧。”
沈老三笑笑:“没有没有……。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姓沈?”
潘危心一跳,飞快地说:“哦,搜身时我在你后面几个,你的亲供放在桌上时被我瞧见了。”
沈老三心下有疑,但每个人搜身时亲供的确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方便小吏核对。
沈老三没再多说什么:“原是如此。”
潘危很快就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我姓潘,沈兄叫我潘弟就好。沈兄今日可见到那小太子了?啧啧啧,小小年纪就有天人之姿,将来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两人并排着往前走,潘危一边装作闲聊似的提起,一边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沈老三神色自若,道:“倒是没注意,今日赶考太过紧张,差点连卷子都没写完,又哪里来的闲暇功夫去注意别的?”
潘危听完,先是有点失望,随后又是惊喜。
那日在城门口,瞧见这太子殿下竟然与这男人说话,还亲自派亲卫驾马车送这沈淮序的家人去酒楼。
潘危还以为,这沈淮序是不是有什么惊人之才,吸引得太子殿下另眼相看,收他做了门客。
现在看来,连卷子都差点写不完的,能是什么有才之人?
潘危轻笑一声,心里嘲讽,面上却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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