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殷黎。”
“一粒?”男人跟着重复了一遍。
可能这个名字在埃及很少见吧,殷黎微笑着摇摇头,又重复了一遍。
男人略表歉意地笑了笑,表示记住了。
“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殷黎却紧张地心砰砰直跳。
之前也问过一些关于他的事,他礼貌而简要的回答让人感到了一种刻意保持的距离。如果他真是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想必名字也不能轻易透露出去吧。
谁知男人毫不避讳,直率地说道:“就叫我普拉美斯吧。”
普拉美斯?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殷黎默念着,迅速在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却毫无所获。
记忆的原野上,唯独荒芜了某一片林地,自己明明曾在里面足停留,看过青草发芽,听过蚊虫鸣叫,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它的样子。
看着殷黎若有所思的样子,普拉美斯微微有些晃神,约莫是这个女孩太娇美,而神色又太淡然。或许,她很快就会忘了自己的名字吧。
殷黎——只要记住你的名字,不管你在世界的哪个地方,我一定会,再去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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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卜拉城矮矮的城墙和高高的神庙,终于渐渐隐没在夜色中。
月光笼罩下的银色城市,再也不会出现骨肉分离的痛苦,也不会再有歌舞升平的奢靡。恐怖的阴云消散了,华灯初上,莹莹点点让人倍感温馨。
普拉美斯和殷黎沿着河岸慢慢走着,尼罗河凉爽的微风带走了连日的紧张和疲惫,这份惬意和放松的心情,使得最初的矜持和陌生感也渐渐消失了。
两人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畅快地聊起了军旅生活和德尔麦迪那村的历险。
“你12岁就从军?扛得起那么沉的武器吗?”这不是闪闪红星里的潘冬子嘛?
“岂止是扛武器,还要抗干粮、水袋、盾牌……”
“不打仗的时候你最喜欢干什么?”
“用飞镖打蚊子。”
“……”
普拉美斯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军人的生活其实很枯燥,所有时间都用来训练、打仗、休整。你要有心理准备。”
“没有任何消遣吗?”
没有网络、电影、美食的日子已经够惨的了,难道从此以后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现代社会,连寺庙里的和尚都有手机电脑以供消遣啊!
“有啊!可以摔摔跤,溜溜马,或者在固定的假期去孟斐斯市区逛逛。”
“喔,这还差不多。”一听到可以逛街,殷黎顿时觉得生活还是很有盼头的。
“你呢,你喜欢做什么?”
殷黎一时无法回答,她喜欢的事情很多,可说出来的话,恐怕大部分这位都听不懂吧,于是挑了几个最普通的:“看书,画画,吃东西,击剑。”
唔,诊治病人、缝纫、做面包、酿酒……一样也没有。
常年呆在军队,对女孩子的了解简直太少了,原来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想当然的那样,普拉美斯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