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纯心中一跳,有些拿不准宇文策这话是什么意思。宇文静倒是一派从容淡定,含笑道:“女儿刚刚回来,许多事情和规矩都不甚了了。堂兄主动给女儿讲解一些,也让女儿明白了不少事情。女儿正想好好谢谢堂兄呢。”
宇文策打量了宇文静好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三皇子如此友爱,本王也很是高兴。本王书房里有一把青虹剑,等回到胤安,你就拿去玩吧。”
“多谢伯父,都会侄儿该做的。”宇文纯欢喜的道,心中却是一片冰凉。他堂堂皇子,却要对宇文策的赏赐做出感激涕零装,怎么能让人心里高兴的起来?
宇文策意味深长的看着宇文纯,面上的神色却半点也让人猜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宇文纯心中越发的忐忑起来,半晌,终于听到宇文策道:“谢什么,你喜欢就好。清河这些年一直在东陵,对胤安的规矩和人事确实是不太清楚,你多照顾她一些吧。”
“是,伯父。”宇文纯恭敬地道。
宇文静也道:“女儿谢过父王。”
宇文策点点头,不在说这件事。换个话题道:“东方明烈昨天已经回京,你们可知道?”
两人齐齐点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事实上,昨天宇文纯和宇文静还偷偷地去看过,而且完整的看到了宇文策和睿王动手的一幕。宇文策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却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宇文策也不在意,道:“本王让人送了帖子给东方明烈,请他喝酒。可惜他不在府中。”
宇文纯犹豫了一下,道:“伯父,我们正在跟昭平帝谈合作的事情,现在就邀请东方明烈,是否会让昭平帝对咱们产生。。。。。。”
宇文策轻哼一声道:“那又如何?东陵帝那个老东西,既没有本事还贪得无厌,难不成他以为本王只有跟他合作一条路可以走么?竟然还敢拖拖拉拉的应付本王,他以为本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宇文纯点头,“伯父说得是。”
宇文静道:“昭平帝是个很多疑的皇帝,父王这个时候宴请东方明烈必然会给他一种父王对双方的合作有了别的心思的想法。虽然睿王是我们双方共同的敌人,但是昭平帝显然比我们要急切得多。所以,着急的人也不会是我们,而只能是昭平帝。”
宇文策满意的点头道:“你们明白就好。宴请东方明烈的事情就有清河你来安排。但是,你们都要记住了,无论表面上如何,胤安真正的敌人只有东方明烈。
“是,父王。”
宇文策问道:“这两天兰阳在做什么?”
宇文静垂眸不语,宇文纯道:“回伯父,表妹说要抓到给伯父下毒的毒人,这两天大概都是在忙这件事吧。”
宇文策皱眉道:“让他别查了,她查不出来的。”
宇文纯有些诧异,“伯父?”
宇文策轻哼一声道:“若是能查出来,早就该查出来来了,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平白浪费时间。不过,就算不查,本王也差不多知道会是那些人敢对本王下手。”
宇文静有些诧异,“父王已经知道了?那咱们何不告诉东陵人,也好让东陵人给我们一个交代。”
宇文策冷笑道:“没有这句的事情,谁会那么傻的去承认?将兰阳叫回来吧,这两天本王在跟昭平帝商量和亲的事情。”宇文纯看向宇文策,犹豫了一下道:“伯父,是。。。打算让兰阳表妹留在东陵和亲么?”只怕是不太好,兰阳郡主的脾气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的只有宇文策。想要让她留在东陵和亲只怕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但是。。。宇文静好像更加不可能。以宇文静曾经做细作的身份和名声,在上雍皇城无论是那个王孙公子都是不会同意娶她的。让昭平帝纳她为妃就更不可能了。
宇文策淡然道:“此事尚未定论。”
见宇文策仿佛并不在意一般,宇文纯和宇文静都知道这个问题不应该再问这个问题。
宇文纯道:“伯父,如今睿王回来了,京城的局势只怕也会跟着发生变化。咱们和昭平帝之间的协定。。。。。。”
宇文策淡笑道:“昭平帝原本就有些犹豫不定,你放心,睿王只会帮他更快的下定决心。”
宇文静笑道:“父王说得是,昭平帝可不是那种一味胆小怕事的人物,当年那一场宫变,几乎将他所有人的兄弟都送进了黄泉,就连前代睿王也因此而死。若非如此,东陵哪里会有这二十年的平静?昭平帝平时看上去昏聩无能优柔寡断,但那是因为那些人和事都没有威胁到他的地位。一旦他感觉到有人威胁到了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下手,无论对方是有功的臣子还是他的亲眷。”
宇文纯显然也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东陵的那一场宫变。跟胤安陆陆续续几乎延续了好几代你的皇室争斗不一样,昭平帝的运气简直是好的不可思议,登基没多久,自己的兄弟就死的差不多了。就连最有可能功高震主的前代睿王都很快病死了。然而事实证明,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好的事情,那次对昭平帝来说看似好运的宫变实则是他苦心孤诣自己一手策划而来的。
这么说起来,昭平帝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心狠手辣的人中的翘楚了。
“堂妹言之有理。”宇文策笑道。
宇文静道:“现在我们需要担心的不是昭平帝的反应,而是睿王的。听说今早在早朝上昭平帝有意为睿王赐婚,没想到被睿王一口拒绝了,昭平帝脸色相当不好看呢。”
宇文策冷笑一声道:“昭平帝给睿王赐婚的会是些什么对象谁会猜不到?睿王又不傻怎么可能同意,他偏偏要自取其辱能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