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笑道:“所以,昭平帝也是这么认为的。只要他自己活着,那些大臣权贵死多少又如何?只要他想要,很快就能有一大批新的朝臣和权贵。”
谢安澜叹气,“陛下就不怕不小心真的把自己玩掉了。”
睿王道:“他不是已经玩掉了么?袁文龙背叛只就不是他能想到的。你别看他在朝臣面前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模样,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恨袁文龙呢。只怕将袁家的祖坟拔了鞭尸的想法都有了。他这人素来喜好走旁门左道,只怕早将当年太傅的教导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那个太傅死的倒是也不冤。”
谢安澜好奇地道:“师父对陛下也很了解?”
睿王摇摇头,“我跟他不熟。”一个是睿王府唯一的世子,未来的睿王。一个是苦苦挣扎着夺嫡大业的皇子,两人年纪还差着好几岁,自然是不熟的。
谢安澜耸耸肩,好吧,不熟就不熟吧。
“陆离让我跟您说,这一年多最好小心一点。”谢安澜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睿王挑眉,“哦?怎么说?”
谢安澜道:“就是小心一点啊,陛下和宇文策都想要对付您嘛。你要是有个那啥。。。我还要再找一个师父,多麻烦。”
睿王无语,伸手抓起桌上的一个东西。谢安澜立刻从椅子里蹿了起来,一闪身已经到了门外,“师父,恼羞成怒是不对的。徒儿这是担心您啊。”
睿王没好气地将手里的东西抛过去道:“滚蛋,最近不用来了。本王不想见到你。”
谢安澜将东西接在手中随手一捏锦囊笑嘻嘻地挥手道:“那师父回见!”
话音还没落,门口就已经没有人影了。睿王有些无奈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也不知道这样胆大妄为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当年。。。绯儿小时候也这般活泼大胆,只是等到渐渐长大,懂得的事情多了,身上的负担重了,渐渐地才变成了尊贵优雅的安德郡主。也只有在父兄面前才能有一丝儿时的欢快活泼。
睿王眼底闪过一丝怀念,更多的却是伤痛和寂寞。
转眼间就到了两国比武的时间了。这日京城风和日丽倒是个万里无云的好日子。往日里热闹繁华的京城今倒是仿佛有些冷清,就茶楼酒肆掌柜小二们都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门外行人寥寥的街道。
而在京城的另一个地方,一个十分宽大的广场上却是人声鼎沸,热闹喧。广场中央是一个宽大台子,足足有一人高的模样。正前方不远同样被划分出来了一块地方,摆放着许多桌椅,这是给来观战的贵人们准备的地方正中央摆放着一把富丽堂皇的紫檀木雕龙坐榻,显然今天要来的人身份十分不凡。除此之外,所有的地方都可以任由寻常百姓围观,只要不越过巡防营官伫立的那条线即可。于是一大早许多人天还没亮就已经跑过来了,以求自己能够占到一个好位置。这会儿抬眼才刚刚升起,整个广场几乎都被人给包围了,谢安澜表示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京城真的有这么多的人。
谢安澜和穆翎苏梦寒是一起来的,以三人的身份虽然不能去那专门空着给贵人们坐的视角最好的位置,但是找一个好地方还是不难的。坐在广场边上的一个小茶楼里面,听着外面热闹喧天的嘈杂声,谢安澜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穆翎见状不由笑道:“无衣,这样你都受不了,一会儿上场可怎么得了?”
谢安澜翻了个白眼道:“你少说风凉话,感情穆大公子是看戏人,一点儿也不着急是吧?”
穆翎眨眼,“本公子倒是很想参加啊,可惜。。。实力不济啊。”
你压根就没有参加好吧?
苏梦寒笑道:“无衣可知道第一场你的对手是谁?”谢安澜摇头道:“为了防止作弊,要比赛开始才会当众抽签。不过师父告诉过我胤安有几个需要小心的对手。”
苏梦寒道:“以矿脉和疆土做赌注,想必两国都做了完全的准备的。若是不可为,不要勉强。想来你这一局也无关大局。”
穆翎也点头道:“没错,而且你之前已经替东陵赢过一局了,就算是输了也不丢脸。”
谢安澜没好气地道:“你们俩想我点好的成么?”这还没打呢就她认输,还能不能好了?
穆翎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我们是为了你的小命知不知道,这可是擂台比武,生死不限的。宇文策对你有意见,所不定就让人在擂台上弄死你呢。”
谢安澜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多谢,我会量力而为的。”以她的实力也不指望夺冠什么的,倒也不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陛下来了。”穆翎突然道。
三人齐齐看过去,果然看到昭平帝的銮驾在一众皇宫侍卫的保护下朝着广场中央慢慢而来。
“陛下万岁万万岁!”广场上一时间呼声如雷动。
昭平帝从轿子中下来,手里还牵着同样是盛装打扮的柳贵妃。薛棠儿如今在宫中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虽然被宠爱了一段时间,但是一个被火烧死了的嫔妃显然不足以让昭平帝记在心中。
“平身。”昭平帝淡淡道。
“陛下有旨,平身!”
“谢陛下!”等到昭平帝扶着柳贵妃落座,跟在銮驾后面的一众权贵们才跟着在昭平帝身后左右落座。谢安澜一眼望过去,倒也看到了不少熟人。这些人除了几个世家族长,其余的至少都是一品重臣或侯爵以上的勋贵。在这之下的,都只能跟偶普通百姓一样站着或者如苏梦寒等人自己找个远一些的街边位置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