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那天,艾维正满心期待,鲜花戒指,烛光晚餐,准备孤注一掷,却是,连机会都没有。只是这纪君阳也算得上是个长情痴心的人,女人盼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吗?
海芋叹了一口气,往床上一倒,双手扣在脑后,“这么说,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已经决定了和他在一起。”
千寻也在床边抱膝而坐,“可能,这就是命运。”
海鱼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相信起宿命这一套了,我看你,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感动了吧。”
就连她这个外人,也有被打动的痕迹呢,更何况是这个死心眼的当事人。
千寻并不否认,没有感动,哪来的心动,“海芋,你会祝我幸福的,对吧。”
海芋丢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难不成你要我诅咒自己最好的姐妹过得不幸福?”
千寻嘿嘿地傻笑着,伸开手臂想要去抱她。
海芋嫌弃地滚到另一边,“你少这么恶心巴拉地表情,滚一边去蹲墙角里画圈。”
千寻自然不可能真的蹲墙角,她重新将自己弯成一个抱膝的姿势,望着自己的脚尖,“海芋,我爱他,一直都爱。”
“白痴都看得出来,你就等着这个男人祸害一辈子吧。”海芋鄙夷地丢了她一个大白眼,女人啊,她有一个名字叫爱情,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为爱飞蛾扑火,为爱行尸走肉,为爱涅槃重生。
她庆幸千寻五年的辛苦和隐忍终于等来开花的时刻,可是自己呢,在爱恨疼痛中脱胎换骨,可是也失去了重新去爱一个人的勇气。
忽然莫名地想起了杨羽那小子,心里一阵气躁。
明明自己昨天跟艾维在一起喝酒,自己后来怎么就一个人走出了酒吧呢?居然还好不好巧不巧地被他在路边上捡上,然后今天早上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寸缕不着的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他亦是什么都没有穿,两人的身体交缠成一个暧昧的姿势。
一想到这些,她肺都要气炸了,这个说对姐弟恋没兴趣的破小孩,竟然趁人之危,她啪啪地就甩了他了两巴掌还不解气,又把他房间里的东西给砸了个稀巴烂,丢下狠话,然后狼狈地离开。
千寻自然不知她此刻心中翻涌的心事,听见客厅里忽然砰啷地发出很大一声,惊得从床上跳了下去,打开门去看,才发现只是酒瓶掉在了地上。
两个男人,均已喝醉,温父彻底地变成了大舌头,“纪,纪,纪君阳,我可,可告诉你,你,你不准,欺负我们家千寻。”
“我的丫头,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欺负,她欺负我还差不多。”几分醉意的纪君阳,难得地露出几分憨态。
“她是我丫头,什么你丫头。”温父红着眼睛瞪着他,好像有人要抢了他的所有权一样。
海芋从千寻的肩后窜出一个脑袋道,“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看来真的说的有点道理。”
仅是这一点,她就很羡慕千寻,不若自己,是生是死亲生父母皆不探,反倒是最近,竟然找上她伸手就是要钱,好像她上辈子就欠了他们似的。
若说他们爱她也就罢了,孝顺父母本是天经地义,可是他们一点都不爱她,小时候是累赘,长大后是摇钱树,亲情只是陌生的两个字。结婚的时候他们叫她每个月给多少钱,离婚的时候他们叫她去死也别回娘家。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自私可耻的父母,可是却亲身经历着,挺悲哀的,不是吗?所以她现在一个子也不想给他们,情愿把自己的收入交到这对没有血缘的干爹干妈手上。
是他们,叫她懂得了什么叫亲情,什么叫温暖,什么叫相亲相爱,什么叫做家。
她曾经撒娇地对温母说,如果再嫁人,一定要从这个家里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