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说了吗?”村头的大树下,一群人围着热议。
“啥事儿?”有人好奇地探问。
“嘿,镇上的盛银钱庄,专门放牛羊利的那个,被人给灭了!欠条全给烧个精光!”消息灵通的汉子压低嗓门,眉飞色舞地爆料。
“真的假的?!”众人惊呼,眼睛瞪得溜圆。
“还能有假?!”消息人士拍胸脯保证,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一时间,这爆炸性的消息像野火般迅速在村里传开,村民们纷纷放下手头活计,聚在一起议论纷纷。那些平时藏着掖着的牢骚抱怨,此刻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股脑儿倾泻而出,反正债主已成往事,谁还怕找麻烦?
角落里,陈阳悠闲地跷着二郎腿,耳边回荡着天海等人铿锵有力的练武声。他悠然自得,仿佛这一切与己无关。
“练武,首要稳住根基,就像盖房子,得先把地基打扎实。”陈阳循循善诱,“底盘稳了,你们才不会轻易被人撂倒,明白没?”
“明白了!”天海他们整齐划一地回应,宛如当年军训时的热血学员,口号喊得震天响。
烈日炙烤下,包括天海在内的三十多名孩子笔直站立,个个面不改色,无一人因酷热晕倒,这让陈阳颇感意外:“啧啧,果然是干惯农活的娃,这身体素质杠杠的。”
“再坚持一个时辰,陈先生已经给你们备好‘大礼’了。”一旁的公上原思笑眯眯地宣布。
孩子们一听,脸上瞬间浮现出焦虑之色,站姿也开始摇摇晃晃。他们心中暗自叫苦,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熬下去。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成了他们眼中的‘奖品’。”陈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一个时辰过去,公上原思一声令下:“解散!”孩子们如释重负,瞬间将陈阳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嚷嚷着要听故事。
“讲《西游记》!”
“我要听《亡妻斗罗》!”
突然,人群中最大的孩子用力推开挡在面前的伙伴,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我要听《金瓶梅》!”
陈阳刚入口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自己随口编的那段《金瓶梅》,这小子怎么知道?!
那孩子面露羞涩,耳根泛红。那一夜,他在墙角偷偷听故事,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之际,哪受得了这般刺激。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彻夜难眠。
“《金瓶梅》是什么?”其他孩子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公上原思意味深长地拍拍陈阳的肩:“罢了,开个新坑,他们也不会在乎我烂尾。”
陈阳放下茶杯,心中已有新的故事人选。他清清嗓子:“今天,咱们来讲讲机甲的故事。”
“机甲?”孩子们眼睛一亮,“听起来就超酷的!”
陈阳口若悬河,讲述着各种新颖奇特的玩意儿,孩子们听得如痴如醉,连周围多了几个陌生人都浑然未觉。
“好!先生讲得太棒了!”楚辉铭率先起身鼓掌,热烈的掌声惊醒了众人,大家这才发现身边多了几人。
“你们是……”孩子们警惕地打量着来客。
“失敬,在下楚灵王十一子,楚辉铭。”他微笑着自我介绍,身后跟着几名随从,“先生隐居乡野,实乃明珠蒙尘,何不随本王子进京,高官厚禄任您挑选?”
陈阳不动声色地挡在孩子们前面,暗中示意他们快撤,孩子们心领神会,瞬间作鸟兽散。
楚辉铭虽看穿陈阳的小动作,但面上仍保持微笑,心中却记下了这笔账:“先生若不愿随行,可否割爱,将身边的那条黑犬转让于我?”
“抱歉,犬不卖。王子若真喜爱犬只,村中家家户户都有养狗,大可去问问他们。”陈阳再次婉拒。
接连遭到拒绝,楚辉铭脸色微变,从小到大,除了父王,无人敢如此对他。今日,一个盲眼村夫竟两次拂了他的面子。
“小罗。”他冷声吩咐,“手脚干净点。”
“遵命!”小罗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楚辉铭瞥了陈阳最后一眼,眼神中交织着怨恨与杀意:“你竟敢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