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个香囊带着,出门在外可以安眠。”
“还有鼻烟壶,防蚊虫的药,面纱……对了,手绢多带几条……”
“还有……”
姜琳琅无语望天,看着坐在床边一样一样给她包袱里装东西的小桥,深深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按住她正打算放个手炉的手,“额,小桥啊,我这次出去不是郊游的,是办正事。”
“是啊,哎,所以奴婢想着一会给小姐再备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小桥听了眼眸都黯淡了些,叹气道。
姜琳琅:……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啊喂!
但想着小桥是因为脚扭了加上不方便带她,这回不能跟着去,所以格外担心自己。姜琳琅嘴角动了动,还是默许了对方扩大她包袱疆土的行为。
等到了前厅,容珏看到背着两个大包袱过来的姜琳琅时,清绝的眉骨都快竖起来,鼻息微沉,“太多了。”
被包袱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的姜琳琅,“是啊,太多了。”
说完直接让小厮给装马车上去。
容珏:……
上了马车,姜琳琅掀开车帘,看了眼后头跟着的皇家侍卫,落了帘子,低声询问容珏,“皇帝以为这几个侍卫带着就行了?”
微抬眼睑,容珏轻嗤,“不过是监视,你以为是来帮忙的?”
姜琳琅一怔,“不对啊,皇后就齐睿一个儿子,以她对齐睿的在意程度,怎么也不会放心我们俩去救人,还不给配给多余人手吧?”
“谁知道呢。”容珏抬手捋了下耳鬓一缕墨发,昳丽的眉眼微展开一丝冷笑。
见他这神秘兮兮阴测测的笑,姜琳琅不自觉吞咽着口水,“你有把握救齐睿么?”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
你想救人吗。
但不敢。
容珏的态度她实在摸不准,明明就是奸臣,但皇帝对他态度复杂,他对皇家的态度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整个临安的局势,都是奇奇怪怪的。
“萧王可不是草包。”容珏闻言,眸光微深,侧眸睨着姜琳琅,红唇吐出几个字。
说不清是嘲讽多一些还是肯定多一些。
行吧,齐睿的确瞧着性子温和良善,但本事也不是没有。不然他身为嫡子,如何在那么多出色的皇子中,脱颖而出。
也许,她也不是很了解那个人。
她了解的是爱箫乐,下棋烹茶的少年郎,不是北国的嫡皇子萧王。
黑风寨虽说离临安很近,但马车怎么也要行个两日,而且后面路就多是山路,崎岖不说,可能要弃马车换骑马。
是以,姜琳琅闭上眼,趁还是平坦大路时,养会神。
“嘶——”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马车猛地一顿,姜琳琅猝不及防直接往前飞去。
容珏睁开眸子,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腰带,将人往回一提。
撞到了一起。
好巧不巧地,姜琳琅一个惯性就摔在了容珏身上。
大眼对小眼,女上男下。
天色已经晚了,马车内只有一盏青灯,晕黄的光线,灯下看美人,美人的脸更是绝代风华。
睡意清醒,姜琳琅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心脏都要跳出来一般。
昳浓的眉,抬眸时凌厉,低眉时妖娆,那深邃漂亮的含情眸,看着你的时候,三分清冷三分幽深三分风情,若隐若现的一颗小泪痣,像是美人皮上的朱砂。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