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小儿子的支持,宋夫人也来劲儿了,当即便道:“听闻慧诚大师回来了,明日我便去灵云寺请大师做法驱煞驱邪。”
宋慕雪心中得意冷笑,以慧诚大师的声望,若他再次断言宋云夕不仅是煞星还有邪祟附体,就算有国师府大小姐身份,就算身后有圣云山又如何?依旧会人人避之不及,宫中那位疑心病重的皇上,说不定会连宋问天也怀疑上。
只要打破庆隆帝与宋问天之间的信任,那对于六皇子来说便就是除去了储君路上最大的障碍。
这几年若非宋问天一直持反对意见,六皇子早就被立为太子了。
宋问天没有了庆隆帝的支持,国师府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到时候的宋云夕还有煞星邪祟的恶名,看她还如何嚣张。
重生后她明白了与其自己与宋云夕硬碰硬,倒不如借刀杀人,文远侯府就是她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
宋哲扬本想阻止,但不知为何又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或许也该给宋云夕一些教训,让她明白以她的煞星命格,不要说文远侯府难容下她,日后被她所累的国师府也一样容不下她。
若她肯乖乖的去庄子上待着不再惹事生非,那他自是能保证她一生衣食无忧。
可若她还仗着身份与他们作对,那就休怪他不顾念一母同胞的骨肉之情。
文远侯府的从龙之功,日后的扶摇直上,没有任何人可能阻挡!
宋绍章进来的时候宋哲扬正欲解释时被他抬手制止,神情是不容置喙的威严:“那个孽障,也是时候该给她些教训了。”
否则她还真当他们文远侯府是泥捏的。
但在宋绍章心中更重要的一点是侯府那些消失无踪完全没有任何线索的财物,他现在怀疑就是宋云夕所为。
从前不怀疑是因为觉得她一个弱女子不可能做到,但她身后既然有国师府,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若是隐藏在那些财物中的那个秘密被那孽障发现,他们文远侯府离满门抄斩也不远了。
见宋绍章没有反对,宋夫人脸上堆满了笑:“那我明日一早便去灵云寺见慧诚大师。”
宋夫人带着宋慕雪去灵云寺的时候,宋云夕正跟着夜玄祈在他的暗卫营一饱眼福。
到处血气方刚的气息迷得宋云夕五迷三道的,简直不知身在何处了。
这时候她是真正体会到了这移动青楼的魅力,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看得夜玄祈心里生出莫名的酸楚。
夜玄恪凑过去低声道:“四哥,我就没见过如她一般……肆无忌惮的女子。”
他承认自己原本是想说不知羞耻的,但话都到嘴边了觉得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不合适,这才临时改了口。
夜玄祈强压下心底的酸涩:“她本就不是一般女子。”
这一点夜玄恪倒是赞同的,哪个寻常女子的心声能让他听到?哪个女子敢有那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过跟宋云夕接触的多了,夜玄恪倒觉得她虽然嘴上刻薄不饶人,而且又贪财好色,但其实她才是真正善良之人。
她已经通过四哥往边关送了多批粮草物资,还拿出了不少银钱在边关建了慈善堂,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妇孺。
如此倾尽所有的举动绝非宋慕雪嘴上说几句好听的掉几滴眼泪可比的。
他从前果然是眼瞎,为何会认为宋慕雪的眼泪就是善良仁慈了呢?
不过宋慕雪的快乐在丝竹到来后戛然而止。
听了丝竹的话,宋云夕的脸阴沉了下来。
她一直没有对文远侯府出手并非是仁慈不舍,而是不想本末倒置。她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将前朝埋在朝廷和军中的眼线尽数拔去。
至于文远侯府,其实都不需要她特地出手,只要六皇子和沈家倒了,文远侯府这个依附于他们的存在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但她没主动出手,没想到文远侯府竟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找虐。
都不用想她也知道定然是宋慕雪挑拨的。
在平南将军府碰的钉子受的冷遇,以宋慕雪那恨不得全世界围着她转的性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当时能按捺下所有情绪没有与她正面交锋已经是宋慕雪的忍耐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