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鸿道:“人家皇太极乃金邦一国之主,我大明若不去一个皇族,会被金国小觑,天朝颜面何在?”袁崇焕道:“但是就连李喇嘛去小将都担心其安危,更何况殿下乃当今圣上亲叔”朱常鸿微微一笑道:“小王不说出身份,金邦谁会料到皇叔前来吊唁,不知道小王的身份也就谁会来行刺?”袁崇焕一听,心中犯难了:不敢违拗夏王殿下的意思,但是也不敢让九皇叔深入敌境犯险。袁崇焕正在危难之际,突然朱常鸿口吐鲜血,身形一晃便要跌倒。
吓得身旁的郑翠翎和博尔晋急急上前相扶。郑翠翎叫道:“快去请我们那位姓范的姐姐来,她医术高明!”袁崇焕忙呼军士前去相请。温体仁忙道:“范姑娘和军医未到,小女筱瑜颇通医理,事急从权,可否让小女先行为殿下诊断?”袁崇焕点了点头。温筱瑜便从温体仁背后转了出来,替朱常鸿诊了一阵脉,便问郑翠翎道:“殿下他先前是不是受过内伤?”郑翠翎仔细回想,忙道:“去年在河南洛阳被人用独脚铜人打伤过。”
郑翠翎说的那件事是前年年末在福王宫邸被李见君打伤的那次,但当着边关众将士面前不便说出。袁崇焕大怒道:“谁敢伤当朝九皇叔?”郑翠翎道:“算了袁军门,先不提此事,救人要紧!”袁崇焕道:“是的,小将之过,不知道温姑娘能否治好夏王殿下的伤病?”众人心中都不敢轻易相信面前这位戴着面具的少女的医术,但碍于温体仁的面子袁崇焕还是问了一句。温筱瑜道:“需要千年人参和紫皮貂的血!”
温体仁看见众人对温筱瑜的话半信半疑,便道:“小女师承杏林堂的王大夫,下官家人有不适都是小女医治。”众人都听说过王星云的名号,知道王星云是李时珍的徒孙,心中稍安。博尔晋道:“千年人参,先前大汗还是四贝勒之时送过给郑姑娘!”郑翠翎想起进皇宫行刺努尔哈赤自己眼睛受伤一事,皇太极的确送过给自己,而且还有剩余,便点了点头。博尔晋道:“紫皮貂,我也可以回沈阳向大汗要啊。”
郑翠翎沉吟不语,道:“我们先回住处,跟大家说明此事。”袁崇焕道:“若郡主娘娘信得过小将,便把殿下留在小将司署,小将让军医料理殿下?”郑翠翎心想,边关司署重兵把守,师兄应该不会出事,便点头答应了。温筱瑜也跟着温体仁走了。刚出了司署,郑翠翎便看见范苑萍在等自己。郑翠翎问道:“苑萍姐原来早就来了,那为何不进去啊?”范苑萍道:“温侍郎认得我,我担心他当众叫我范太妃就尴尬了。”
郑翠翎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其实温姑娘对师兄的诊断对了么?”范苑萍道:“原来她是我师侄,看来我真的太深居简出了,师兄收了这么一位徒儿我都不知道。我想进去给常鸿诊诊脉。”郑翠翎带着范苑萍进到内堂,此时佘明德正看护着朱常鸿,看见郑范二女进来急急起身迎接。郑翠翎说明来意,佘明德道:“殿下安危关系重大,的确不能儿戏。”范苑萍便坐下来给朱常鸿诊脉。
须臾,范苑萍放下朱常鸿的手,叹了口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师兄收了个好徒弟啊。”郑翠翎道:“换言之就是温小姑娘诊断对了?”范苑萍点了点头道:“我越来越想会她一会了。”转头问郑翠翎:“其实为何我们不可以向皇太极索要紫皮貂呢?”郑翠翎道:“皇太极也深知此时大明也需要议和,议和对双方来说都是缓兵之计。如果皇太极知道我们需要紫皮貂血,那么他们谈判时便可拿这个当作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