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的手被反握住。
季寰飞速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又飞速收回视线,掩饰地低咳一声:“好了,不要吵。”
他喉咙发紧,痒痒的。
顾银韵娇软的尾音如羽毛拂过心脏,撩的他心尖儿直颤,脑中则不断回响着她方才佯怒时说的话。
她说他们“是夫妻”,她还要他对她“负责任”。
咳,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先原谅她好了。反正,等事情结束,他还有的是时间找她算账。
“就这么信任我能解决这件事?”
季寰低哑着嗓音,揉捏住顾银韵的手指,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问道。
“我知道你有后手。”顾银韵碰碰他的臂弯。
“嗯?”季寰挑眉。
他是有后手不错,但被顾银韵如此笃定地指出来,他还是会感到些许惊讶。
毕竟他以为顾银韵求到自己这儿来,只是万策俱尽下的走投无路,带着“死马当活马医”的自暴自弃,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是个无所不能之人的假设上。
但眼下看来,情况似乎与他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就是桐戈呀。”顾银韵贴着季寰的耳朵与他悄悄说话,“我告诉你谢夫人不对劲的时候,你就派桐戈出去盯着她了吧?”
她语气里带着细微的得意与窃喜:
“桐戈肯定看见些什么了,也许正好是谢夫人与那丫鬟密谋的场面。”
季寰觉得顾银韵想得挺美。
“没有。”他矢口否认,“府上马车的车轮坏了,行路时颠簸的很,我派桐戈找人把车轮修一修。”
“你少骗人了。”顾银韵撅起嘴,“就有。”
她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在跟踪谢夫人的时候,玉哨让她看见了隐在暗中的桐戈。
结合桐戈离开的时间,基本可以确定他是被季寰派出去监视谢夫人的。宴会开始前谢夫人有过短暂的离席,那段时间,她八成是去会见了凶犯。
再则皇帝遇害后,季寰表现得相当冷静平淡,要说他没后手,顾银韵才不相信。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说了这么久的悄悄话,不知是在说什么呢?”
长久的等待后,谢夫人质问出声。
“是被揭穿了阴谋,在商量如何应对吗?弑君弑父、残害手足,早知殿下您这般残暴,臣妇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进太子府,以至惨死在殿下手中。”
她的话诛心,不但给季寰安上杀父弑兄的罪名,还直白挑明了谢瑶死亡的真相,满腔恨意几近化作实质,喷薄而出。
顾银韵不乐意了,上前一步就要维护季寰。未及开口,就被季寰拉住胳膊拽回到身后。
顾银韵一愣,眼看着季寰阔步向前,目光睥睨扫向谢夫人,轻蔑而傲慢:
“我们在说谢夫人您的戏可真足。”
他嗤笑。
“演到现在,怕是连自己都要被自己骗住,忘记策划这场阴谋的人究竟是谁了。”
“谢夫人,您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的行动天衣无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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