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谈着沈南意听不太懂的政策经济,在程峰吃东西饮茶的间隙,找到开口机会的沈南意单刀直入:“程少长目飞耳,神通广大,是否知道现在谢霄北的下落?”
她一直闷头不开口,开口连委婉的开场白都没有,这不太像问下落,更像是直接朝程峰要人。
付阁声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淡然的抿了口茶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程峰唇角勾着,笑意未达眼底,“死人还能回来吗?”
沈南意脊背猛然僵住,喉咙一瞬间哽住,浑身的血液像是都在片刻之间凝固,她死死的盯看着程峰:“不可能。”
谢霄北怎么可能会死。
他不会死。
他说过会在婚礼前夕赶回来。
她说过忙完就来娶她。
程峰脸上笑意的弧度恶意扩大:“想去陪他,我让人送你过去。”
几乎是在他话落下,便有保镖站到了沈南意身后。
付阁声彼时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程少息怒,何必跟她一个女人计较,这被贺老认了亲的,付某若是不能把人全须全尾的带回去,怕是也回不去西洲集团了。”
程峰似笑非笑:“来程氏,还能缺了付总的位置?”
沈南意看不透付阁声究竟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但他既然提及了贺老,沈南意不得不再次把老人家搬出来狐假虎威,“程少,月余就是我跟谢霄北的婚礼,到时候贺老也会前来……”
程峰嗤笑:“威胁我?”
付阁声刚刚驳了程峰的面子,自是要表示一下自己今日同他会面的诚意,“新加坡最近很是热闹,程少有兴趣吗?”
没有任何铺垫的一句话,却让剑拔弩张的沈南意和程峰都安静下来。
程峰眯了眯眼睛,“热闹?”
付阁声微笑:“程少此番前去,也许会有想要的收获也未可知。”
沈南意指腹捏紧,却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
待程峰离开后,沈南意冷冷的看向付阁声:“你在暗示他什么?”
付阁声抿茶:“沈小姐,生意场上,走的是互利,要的是诚意,想要利于自己的结果,就要拿出别人想要的结果。”
沈南意握紧手指,站起身,“能拿别人的安危做筹码,还用得着你自作聪明吗?”
付阁声掀起眼眸:“沈小姐,是北哥的命重要还是你朋友的安危重要?”
沈南意像是喉咙里被卡住一颗桃核,上不去下不来,她生气,却在此刻没道理生气,因为她自己也明白,安澜被程峰找到不会有性命之忧,而谢霄北可能真的会死。
她不能看着谢霄北死。
所以在付阁声将安澜的消息泄露出去时,她什么都不能做。
她甚至在此时此刻,都不能给安澜发消息,让她离开新加坡。
付阁声声音很淡:“沈小姐若真接受不了,大可以联系你那位朋友,告诉她换个地方,然后自己等着改嫁。”
面对他带有冷嘲热讽的话语,垂着眼眸的沈南意,什么话都没再说,默不作声的离开了餐厅。
对于这种小女人闹脾气,只会躲起来哭着发泄情绪的举动,付阁声冷笑一声,越加觉得她配不上谢霄北。
只是让付阁声没想到的是,沈南意没有躲起来哭,她出现在陈韫召开的会议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