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刘二虎家。
李阳秋打量着略显寒酸的院子。
刘二虎尴尬道:“我看你们的穿着定是内城的贵人,家中寒酸,别见怪啊。”
刘二虎的娘刘王氏疑惑的问刘二虎:“二虎,家里来客人了?来了几位?”
刘二虎道:“娘,来了三位客人,一会还要来一位,都是来看陛下手书的。”
李阳秋看着刘王氏目光空洞的眼神,随即开口道:“二虎兄弟,令堂的眼睛……”
刘二虎道:“三年前不是打仗么?我大兄在永宁关战死了,我娘眼睛哭瞎了,家中积蓄和大兄的抚恤金花光了也没治好,就这样了。”
李阳秋目光复杂的看着刘王氏,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刘二虎感觉气氛有些沉重,随即开口道:“来来来,给你们看看陛下给我写的信!”
说完刘二虎出去了,不多时拿来了精心装裱的李阳秋写的信。
李阳秋看着价格不菲的装裱疑惑的问道:“二虎兄弟,这装裱可不便宜吧?以你的家境……”李阳秋没再继续说下去。
“李姑娘,这是我二叔花钱给我装裱的,我可没那么多钱。我二叔说了,这可是传家宝。得供起来呢。”
李阳秋问道:“我刚才听你说不卖,是有人要买么?”
刘二虎得意道:“那可不,买的人可不少呢,最高的都出到一万两银子了。”
“那你卖了也能改善一下家境啊,一万两银子可以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刘二虎激动道:“那可不行,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卖的,我们这样的泥腿子能有陛下的亲笔信那是祖坟冒青烟了!”
李阳秋内心复杂。这时曹天养带着几人提着食盒也来了。几人纷纷落座,刘二虎把菜夹在的饭碗里,又把碗和勺子递到刘王氏的手里。刘王氏道:“二虎,你这光顾着娘了,别怠慢了客人。”
李阳秋心情复杂的夹着菜,刘二虎道:“今日多谢姑娘的款待了,我敬几位一杯。”
说完一杯就一饮而尽,刘二虎咂嘴道:“不怕几位笑话,我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呢。”
几人也干了一杯,李阳秋问道:“二虎兄弟,你恨当今陛下么?”
刘二虎疑惑道:“恨?为啥要恨?陛下给我们修公厕,还给我写信呢。我谢陛下都来不及呢。”
李阳秋道:“你大兄战死你不恨么?”
刘二虎干了一杯酒道:“为啥要恨?我大兄可是随当今陛下亲征的,那说白了就是陛下的袍泽!而且那是打齐国,齐国灭我大乾贼心不死,我跟你们说,这就是家中就我一个男丁了,要是我还有弟弟,我也参军!”
李阳秋悠悠道:“民心可用啊……”
天色渐晚,几人吃的也差不多了。刘二虎开口道:“几位,一会就宵禁了,你们几位贵人该是内城的,不是我不愿留几位,你们也看到了,家中就两间屋子,实在是……”
李阳秋笑道:“二虎兄弟那我们几位就告辞了。”说完让曹天养拿出了一张一千两银票递了过去。
刘二虎疑惑道:“姑娘这是做甚?”
李阳秋道:“家父与大兄曾经也和齐国打过仗,他们是大将军,家父与大兄也战死了,所以这也算是我替他们照顾军属了。”
刘二虎推辞道:“万万不可!家中已经收到了朝廷的抚恤,怎敢劳烦姑娘破费!”
李阳秋坚决道:“二虎兄弟不收莫不是看不起我等,不愿与我等做朋友。”
刘二虎道:“姑娘误会了,无功不受禄,家母从小就说无功不受禄,今日你们请我吃饭了,这钱我万万不能要。”
李阳秋眼睛一转,将银票扔在地上,大喊一声跑,几人拔腿就跑。
刘二虎:“???”
刘二虎一愣捡起银票就要追,跑了几步也没追上。刘二虎看自己追不上,在后面大喊道:“还不知姑娘全名,家住何处?日后必当结草衔环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