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酌字酌句对比了许久。
江池的无论是意还是竟无一都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被朝中那些老东西夸奖。
而文儿的诗,意境更胜一筹,但有些字用的浅薄,两相对比文儿略逊一筹。
但文儿比江池小,再给他一段时间一定能超越江池。
再者,江池启蒙如此晚,这诗是不是出自他手还不一定呢?
毕竟那三个品行不端。
沈子安暗暗的想着,将心里的天平倾斜在沈翰文身上。
沈翰文不过就比江池小几个月而已,这也算小?
“相公。”
就在沈子安沉思时,一道柔声伴随着莲花香进入书房。
周碧云精心打扮,涂脂抹粉,连着头发丝都特意涂抹了一遍莲花头油。
她捏着手帕,噙着泪珠,表情哀怨。
腰带的束缚下,显得身形格外清瘦。
“相公!云儿好想你,你为何多日都不来看我?”
“如果相公厌弃了云儿,那何不如一封和离书从此一别两宽,也好比在暗无天日的囚院里日日望郎垂怜。”
“你……你再也不是我的少年郎了,云儿的少年郎从来不会冷落云儿,更不会舍得欺负云儿。”
“半生风雨半生伤,半句别恨本旬良。”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殷红的眼尾坠落,她悲伤到鼻头都泛菏泽红。
她倔强的看着沈子安,说着绝决的话,可眼中尽是深情。
白齿咬着唇瓣,真真是绝美的一幅美人流泪的画面。
菟丝花风雨飘摇,却不甘坠入泥潭。
一眼便让人想疼爱怜惜。
若是沈翰文没有作出那两首诗,或许遭受多日孤立的沈子安还不会心软。
但他的文儿如此英才,是云儿给他生的。
况且……
况且周碧云身上穿的衣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件。
那时他身受重伤,昏迷多日,醒来便看到云儿穿着这件衣服细心照料他。
想起两人的初见,沈子安心里的怒气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与宠溺。
那一声声少年郎叫的沈子安肝肠寸断。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