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秦王殿下已经知道了,那末将就告辞了。”
说完,他拱手草草行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可就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宇文晔冷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站住。”
虽然心中不悦,可商寿非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他慢慢回头看向宇文晔:“秦王还有什么吩咐?”
宇文晔道:“你现在,是要立刻追上你们齐王的队伍,是吗?”
商寿非昂首:“不错。”
“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本王带一句话给他。”
“秦王殿下请讲。”
“……”宇文晔垂眸思索半晌,然后抬起眼来看着他,平静的说道:“你告诉他,他带回去的,是一把已经开了锋的刀。现在的长安,无人能挡其锋,也无人能做其鞘。让他好自为之。”
商寿非微微一怔,但立刻不屑的道:“末将知道了,末将会一字不漏把这话带给齐王殿下的。”
说完便转身走了。
他一走,大堂内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混乱起来,众人想要说什么,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都开不了口,最后还是石玉焘先开了口,对着他并不熟悉的穆先带着责备意味的道:“你们怎么能让人就把他带走了呢?”
穆先听到这话都有些不服气,冷冷道:“你有本事,你去拦他。”
“你以为我不敢?”
“你——”
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程桥立刻拦在中间做和事佬,劝了穆先两句又转头对石玉焘道:“小石将军,你之前在府库阻拦齐王殿下是不假,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石玉焘还要说什么,宇文晔道:“齐王是河南道行军大总管,他要进军营,要带走谁,他们也阻止不了。”
说着,他又看向石玉焘,道:“原本这话我是要过几天再跟你说的,现在说了也好。之前你为了阻止齐王进入府库跟他动手,的确是为本王立了一大功,但今后回到长安,万不可再有此冒失之举。他毕竟是亲王,若真的伤了他,在外面本王能护着你,在皇帝面前,谁都保不住你。”
石玉焘愤愤的低下头去。
宇文晔又抬头看向穆先和程桥:“他还带走了其他人吗?”
穆先摇头:“没有。”
宇文晔沉吟半晌,道:“好,我知道了。”
裴行远问道:“殿下,可要立刻派人去追?”
宇文晔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用,他既然敢派人来挑衅,就是追也追不上了。况且,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回长安,比他们也只是晚一天而已,无妨。”
“……”
众人沉默着,没说话。
虽然只是晚一天,可宇文呈带走萧元邃这件事,绝对不只是时间上晚一天这么简单。
若以军功论,萧元邃是仅次于梁士德的敌将,抓他回去献给皇帝就是首功;若以能力论,萧元邃文韬武略,才智过人,得他相助能如虎添翼。
可是,宇文呈就这么把他带走了……
众人忧心忡忡,但宇文晔显然没打算在这件事上再花费心神,眼看着所有人都露出了忧虑的神情,都在为这件事烦恼,他反倒淡淡一笑:“也好,今晚没有外人来,这里都是自己人,正好能开怀畅饮。”
说完,对着外面一招手:“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