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道:“多谢。”他明白这是男人给他的庇护,若他真有危险,这个男人定会出现救援他。他没有再拒绝,因为拒绝根本没用。这个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远超常人。他想报仇,想活命,唯有与此人合作。男人笑道:“殿下客气了,我们是合作伙伴。”说完后,男人迈步走出屋子,直接跃出围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谭晓凝视脚下长剑,眸光闪烁,忽然,剑身震颤,发出嗡嗡的声音,剑尖朝上,宛如活过来一般。“铮~”长剑发出一阵低鸣,倏然飞起,落在谭晓肩膀上,剑鞘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谭晓握住剑柄,感觉沉甸甸的,剑锋锐利至极,寒芒森森。他试探性挥舞一圈儿,剑锋划破衣衫,留下数条血痕。男人虽然不擅长使剑,但他手上的剑绝非凡品,寻常的刀枪棍棒根本伤不了他。他曾经在西域战场上厮杀,历经千辛万苦才夺取了战马,凭借宝马和一身功夫闯下偌大名号,在战场上鲜少遇见敌手。可这位年轻的楚国太子却比他还凶悍!难怪太后娘娘会被吓坏。谭晓握紧剑柄,缓缓闭眼,脑海里浮现男人刚才教他的武功,每一招每一式皆记忆犹新。他不敢怠慢,努力揣摩每一招剑法的含义。……男人离开宅邸,径直奔往秦王府。他不知道,他走后,谭晓独自站在院子里修炼,练得汗流浃背,浑身湿透,仿佛洗过澡似的。“这家伙的功夫真厉害。”谭晓暗忖道:“幸亏我学习速度快,才勉强掌握。”他不仅拥有一颗成熟的灵魂,还获得无与伦比的记忆力,加之他勤奋,短短一日时间,竟然把男人所授的剑法学全了。“我要做的事,必须靠我自己!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无法左右我!”谭晓握紧拳头,漆黑的眸子泛出凌厉光泽,宛如刀刃,令人心悸。男人并未骗他,秦王确实遇到麻烦。此时,秦王正与幕僚商议应对之策。秦王二十六岁,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举止儒雅,温文尔雅,颇具君子之风。“父亲,孩儿已派人查清楚,三弟在宫廷宴会上得罪的那位贵人叫慕容恪,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侄孙,据说陛下打算让慕容恪继承皇位!”“慕容恪?”秦王皱眉思索,道:“慕容家族在朝中的影响力并不高,慕容恪又是个纨绔子弟,他能成什么大气候?”幕僚解释道:“陛下最近对慕容恪特别宠爱,尤其在前段时间,陛下召集各位阁老、尚书进宫议政,提及的最多的人便是这位慕容世子。”慕容恪乃慕容家族最受疼爱的幼孙,而且天资卓绝,聪颖绝伦,年纪轻轻就成了武道宗师,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哦?”秦王露出疑惑神情。幕僚道:“陛下很喜欢这位慕容世子,不单单是因为慕容世子天赋异禀,更因为慕容世子对陛下忠心耿耿,从不逾矩。”秦王点头,慕容恪的确很懂事,很听话,也很乖巧,很得皇帝喜欢。他想了想,问道:“那些刺客呢?”幕僚摇摇头,“陛下只让人封锁消息,严禁追查,暂时还找不到那些刺客。”秦王蹙眉,“刺客行踪诡秘,即使找到线索,恐怕也难以抓捕,况且我们现在还处于劣势,若贸然动手,只会引火烧身。”他虽贵为皇叔,地位尊崇,可手上兵权不足以保证安稳,若皇帝猜忌他,派出刺客谋杀于他,后果不堪设想。皇室内斗,惨烈残忍,秦王不想冒这种险。幕僚道:“属下认为,不宜硬碰硬,倒是可以智取。”“怎么个智取法?”秦王问道。“这样……”幕僚附在秦王耳边低语几句。秦王微微点头,道:“你去安排吧,我会配合好你的计划。”……夜半时分,街上寂静无声,除了偶尔传来两声狗吠,整座京城像一潭死水。秦王带着五百亲卫悄悄潜入谭晓的府上,躲避巡逻士兵的搜查。这一次,秦王准备充分,带足了人手。他们潜伏在府门外,耐心等待。夜越来越浓,空气渐冷,夜风袭来,吹乱众人头发,他们缩在树荫下,冻得瑟瑟发抖。秦王却纹丝不动。突然,有一队士兵匆忙跑来,领头之人大喊道:“大家小心,有刺客!”秦王猛然抬首,眸中掠过精光。他一挥手,身后的五百亲卫迅疾扑向谭晓的院落。嗖嗖嗖,数十支箭射向秦王等人。“啊啊……”有数人中箭哀嚎,身体栽倒在地上。秦王怒喝:“谁在放暗箭?给本王滚出来!”“哈哈……”谭晓爽朗的笑声响彻夜空。谭晓推门而出,身穿锦缎华服,手持一把宝剑,腰悬玉佩,看起来像富贵公子哥儿。然而,他目光阴狠毒辣,嘴唇抿成一条线,显示他内心深藏的仇恨,“秦王爷,许久不见,您的威风依旧呀!”秦王脸色铁青,冷哼道:“原来是慕容世子!”他没想到,慕容恪竟然胆大包天,敢在大白天纵箭伤人。谭晓挑衅道:“你不是想捉拿刺客吗?现在刺客就在这里,你尽管来擒拿他!”秦王咬牙切齿,怒道:“谭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本王的住处!来人呐,把他抓起来!”“慢着!”谭晓扬起长剑,冷冷扫视四周,道:“秦王爷莫非忘了自己的身份?”秦王沉声道:“本王乃当今圣上的亲叔叔,你区区一介草民,居然敢对本王不敬?信不信本王治你一个忤逆不孝?”谭晓嘲讽道:“你若治我忤逆不孝,我立刻撞柱谢罪。但是,你能奈我何?你能抓得到我吗?”秦王眼睛眯起,闪烁森寒的光芒。谭晓毫不畏惧,讥讽道:“秦王爷,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平常相安无事,今晚您却突然率领军队围攻我府邸,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你想谋反不成?”“本王只是奉命缉拿刺客,你休得胡言乱语,污蔑本王!”秦王义正辞严地否决,表明他是奉旨行事,并非私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