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思虑得很全面,远比他这个皇帝考虑得全面。
此刻祁曜君相当庆幸他来了,否则若是就照着陈利民的折子施行,只怕会酿成大错。
季月欢挑了挑眉,虽然古代皇帝的道歉很值钱,但她没这个意识,也谈不上受宠若惊,只是觉得,嗯,孺子可教。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琢磨去吧,我要回去睡了。”
季月欢起身,拍了拍屁股,想了想,又把手里的酒坛塞他怀里,“洒了我的酒,记得赔。”
她看过了,那个箱子里南星只给她带了三坛。
坛子也不大,也就一升左右的容量吧,本来就不多,如今还给洒了,她郁闷死。
好歹给他客串了一把谋士,要点儿酒不过分吧?
永昭帝想来不会那么小气。
祁曜君现在看着那个酒坛胸口就隐隐作痛,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自觉他不会小气的季月欢已经打着哈欠往倚翠轩走了。
祁曜君:“……”
望着季月欢的背影,祁曜君最终紧了紧手里的空酒坛,蓦然失笑。
有趣的女人。
*
翌日,因为跟祁曜君聊天耽误了睡眠的季月欢直至天明才勉强有了点儿睡意,结果还没等她好好闭上眼,南星、冬霜和腊雪就都急匆匆叫她起床了。
季月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这么早干嘛啊不是都不用去皇后那儿打卡了吗?!”
听不懂打卡是什么意思,但眼下也不是她们好奇的时候。
腊雪一脸的凝重,“小主,鄂姑姑已经到了,正在前面候着呢。”
恶姑姑?
季月欢有点懵,显然完全没想起来祁曜君让她学规矩的事儿,“她候着就候着呗,怎么了?她姓恶了不起吗?我也不姓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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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
冬霜也扶额了,“小主,不是那个恶,是尚仪监的掌监鄂阳兰姑姑,您忘了?昨天皇上下旨,让鄂姑姑来教您规矩的。”
有这回事吗?
季月欢有点儿茫然,也不能怪她,她那会儿满脑子都是不用早起去皇后那儿打卡了,别的根本没听。
“小主,快起来吧,鄂姑姑是整个宫中最为严苛的姑姑,您万不可懈怠了。”
腊雪一脸凝重,“奴婢给您打个比方,宫规众有一条,笑不露齿。旁的姑姑这方面不做特别要求,若是觉得实在高兴,您笑时用手掩唇即可,但鄂姑姑不同,鄂姑姑严苛到会对您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有事先的规定,倘若笑时弧度过了,鄂姑姑手中的戒尺可是会直接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