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将天空蒙上一块黑布一般,哪里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别院的大厅里灯火通明。
谢远客两只手插在腰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地向外张望,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身后的四个男子神色各不相同。其中一个最为引人注目。
只见他正襟危坐着,手里端着一杯茶,仔细地品尝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是一个书生打扮,一身白色长衫,显得十分儒雅,样子也是十分白净俊朗。只是残酷的岁月将他的两个鬓角染成白色,脸上只有眼角处有些许的皱纹。
剩下三个,一个仰躺在椅子上酣然入睡了起来,口中还流着长长的哈喇子。一个大腿翘着二腿,翘起的脚还不停地摇着,口中还抽着随身携带的旱烟袋,不是地用长长的烟头敲打着桌子,发出“碰碰”的声音。
剩下最后一个,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谢远客身后,是他的小跟跟班,在跟他一起,来回地走着。
一个没有注意,小跟班低着的额头直接撞上迎面而来谢远客,他被撞得跌倒在地,却不敢发出半点叫声。
“你跟我干什么,老老实实地待着吧。”谢远客没有好气地说道。
“老爷,老爷,少侠来了。”管家喊道。
陈星河迈着矫健地步伐进入大厅,双手抱拳弯腰鞠躬说道:“今日能顺利逃脱,十分感谢我朝第一勇士的鼎力相助。”
陈星河是一个明事理之人,他瞧见谢远客身后三人,定是他的座上客。如今他也算寄人篱下,自然要给足主人的面子。
“少侠客气了,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嘛。”谢远客说道。
谢远客刚刚还在纠结应该如何的态度与陈星河相处,没想到他竟然主动降低三分,心中不免又对陈星河高看了几分。
“大半夜的,就让我们见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吗?谢大人,未免儿戏大伙儿了吧。”拿着旱烟袋的中年男子说道。
他说的完猛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将旱烟抢向地上用力地磕干净,准备收起旱烟袋,起身离开。
“王大人,王大人,请留步,请留步呀!”谢远客一把上前搀扶着这位王大人。
“王大人,您还是看看再说嘛!”旁边的白色长衫男子,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谢远客你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现在能不能向大家一一说明!”王大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说道。
“什么!什么!谁下药了,谁要下药。”刚刚酣然大睡的中年男子抹着口水,一脸惊奇地说道。
“你下药了吗?”他扭动着胖乎乎的身材,来到谢远客身边,弱弱地问道。
“睡你的觉吧,真不知道叫你来干什么的!”谢远客一把推开这个酣睡的肥胖男子,一脸嫌弃地说道。
“我可是你的小舅子,又是宰相之子,有好处你当然要想着我啦!”肥胖男子双手插着腰,嘟着嘴生气地说道。
陈星河看着这个宰相之子,脸上不禁笑了起来,然后摸着挺拔的鼻梁,又低头仔细地打量他一会,心想道:“此人说话有逻辑,表面上疯疯癫癫,实质有可能是大智若愚。”
“这位一脸喜庆的弟弟是谁呀?我叫程万里,你叫什么名字呀!”程万里用手指微笑着的陈星河问道。
陈星河抱拳弯腰鞠躬,作揖地说道:“在下李铨昌,乡野小子,为进京科举考试而来。”
“李铨昌?哈哈,这名字真够土的,看来你这次是要名落孙山扣!”程万里摇着头,嬉笑着说道。
陈星河一怔,然后说道:“为何?难道我朝科举考试,考得不是真才实学吗?难道考得是姓名吗?”
“科举考试考得当然不是姓名,考的其实是家族权势。如此朝野动荡,寒门是很难出贵子的。”谢远客来到陈星河身边解释地说道。
“难怪很多红袍男子这般秀才会心甘情愿地投靠九王爷。”陈星河恍然大悟地心想道。
“这位是我朝科举考试得出题人,孔辉腾大人。”谢远客指着白色长衫中年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