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我才突然想起安清竹也是精神病,而且是安定医院的一姐。
作为一个年纪不大,又是新来的病人的小姑娘,很快的屈服于安清竹的淫威之下,从暴躁变成了抑郁,开始沉默不语。
几天之后,当我再次见到小姑娘的时候,发现她的怀里多了一个企鹅罐。
我微笑着问她:“抱着一只企鹅做什么?”
她冷冰冰的看着我,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扔进了企鹅罐,然后掉头就走。
看到了这一幕的安清竹只是看了看我,没有解释。
我追到她身边,说:“企鹅罐是你给的?”
她淡然的点了点头。
我又问:“做什么用的?”
她反问:“你明明是个正常人,难道还用我告诉你那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拜托大姐,就是因为我是正常人,所以才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干什么的啊!对于精神病来说,就是有人跟我说那个企鹅罐是他的宝宝,我都敢信!
不过我仔细想了一下之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小姑娘看见了我的笑容,于是在企鹅罐里放了一枚硬币。
她是把别人的笑容转化成了企鹅罐里面的硬币。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单纯的为别人的笑容找一个替代品吗?
一阵洗牌声“吹”过,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不知不觉我和赵玲玲已经玩了一百次,企鹅罐也已经装满,拿起来沉甸甸的。
我把企鹅罐递给赵玲玲,说:“咱们出去走走吧。”
她疑惑的接过企鹅罐,把它抱在怀里,然后就跟着我离开了诊所,苏郁也跟在我俩后面,似乎很好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现在是上午九点,外面的行人不多不少。我对赵玲玲说道:“你觉得企鹅罐沉吗?”
赵玲玲点头说:“有一点。”
“其实它并没有多沉。”我说:“只是因为它承担了许多情绪情感,所以才会显得那么沉重。”
“什么意思?”
“我说过,每当你有‘赢钱’或者‘输钱’的念头时,都需要往里面投一枚硬币,你觉得那枚硬币除此之外还代表什么?”
赵玲玲想了想,答道:“可能是……内疚?因为我一想到赌注的事情就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父母……给他们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我点头说:“所以说,这个沉甸甸的企鹅罐装满了你对于赌博的不愉快,是吗?”
“是的。”
“现在,找一个人,把这个企鹅罐送给他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很洒脱的离开了赵玲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