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脑袋靠着树,双眸紧闭,也不知道是醉倒了,还是睡着了。
“季月欢?”他小声叫她。
没反应。
应该是睡着了。
真能睡。
祁曜君揪了一下她的鼻头,无奈叹气,最后还是认命起身,将她打横抱起。
季月欢没醒,只动了动,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祁曜君:“……”
倒是会享受。
他把季月欢放回了床上,给她脱了外衣,又掖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开。
可刚一走,就听床上的季月欢呓语了几个字。
他脚步一顿。
前面没怎么听清,什么什么头,但是后面几个字他听清了。
她在说,对不起。
她在跟谁说对不起?
祁曜君回头,想要细听,可等了许久,她都没再说话。
祁曜君眯了眯眼。
那种奇怪的,她不是季家四小姐的感觉又来了。
可她不是季四又是谁呢?若是有人冒充,危竹先前会认不出来吗?
不过又想起她先前说她老做怪梦导致记忆错乱,想来应该又是陷在了梦魇。
到底梦到了什么……
祁曜君皱了皱眉,走出去的时候,召来一直等在外面的崔德海。
“朕记得前些日子江南一带进贡了些安神香?说是今年新研制的,香味更为清淡,安神效果也甚好?”
“回禀皇上,确有此事,那批安神香都收在库房,您说待中秋宴再赏下去。”
“不必了,明日都送倚翠轩来吧。”
安神香而已,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太医自己都可以调制,后宫那帮人平日里也用不着,赏给她们也是收起来落灰。
倒不如都给她。
想起她说的学费,祁曜君失笑。
女医一事她确实功劳最大,但事关前朝,他也不能放明面上说,否则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倒不如私下里多赏些东西。
嗯,他只是赏罚分明,物尽其用,不算偏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