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这是我们的誓言,也是我们的抉择!是的,我们都有信心这样做,我相信你们也有信心这样做!但是——我想不需要我解释,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不留神,你就可能被俘了!你可能被炸晕了,可能失血过多昏迷了,可能受伤掉队了,可能措手不及被敌人的捕俘手擒获了——不要怀疑,强中自有强中手,能干这行的都不是软柿子!——那你怎么办?你只有一条路,被俘!”
整个操场鸦雀无声,雷战看着她们,“你们都被俘了!你们现在知道,被俘不是不可能的!你们都是女人,该知道被俘以后,对女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更残忍、更无耻、更卑鄙的折磨!无穷无尽的折磨!有人可能会跟我矫情,不是有日内瓦公约吗?日内瓦公约不是保护战俘的合法权益吗?——你跟我矫情什么矫情?战争当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保证优待俘虏,敌人能保证吗?!那些抗美援朝被俘的战士们,浑身刺满反动标语,甚至被勒死砍死溺死折磨致死,挖出心来吃肉的大有人在!你们以为战争是小孩过家家吗?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肮脏的该死的战争!”
一片鸦雀无声。
“身为特战队员,在敌后游击作战,被俘的概率要远远高于常规部队,这你们想过吗?我相信你们没想过,因为如果你们想过,就不会还来到这儿!脑子正常的女性,都不会沾上这个边儿!不错,我相信你们都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死有什么可怕的?比死更可怕的是活着!”雷战指着门口,“那边——是你们的天堂路,这里——是你们的地狱门!你们是选择天堂还是地狱?!”
还是鸦雀无声。雷战注视着她们,一个女兵犹豫着,站起身:“报告……”
“讲!”雷战说。那女兵哭出声来:“我想回家……”
“非常好,送她出去!”
女兵的手铐打开了,小蜜蜂带着她出去。渐渐地,哭声响起来。雷战不为所动。又有两个女兵站起身。雷战扫了一眼问:“还有没有聪明人?这是最后的机会,等到我翻脸的时候,连这个机会也没了!”
女兵堆里,田果在那儿小声地念叨着:“我退出我不退出我退出我不退出我退出……”欧阳倩问她:“搞什么啊?头都被你说晕了!”田果说:“我在做思想斗争呢!”叶寸心苦笑:“您这哪是思想斗争啊,您这是嘴皮子斗争,学郭德纲溜嘴呢吧?”
谭晓琳怒视着雷战,咬牙切齿。田果看着问:“云雀想吃了他吗?那眼神跟我看红烧肉似的。”阿卓没吭声,低头想着事情。欧阳倩问田果:“嗯……你爱红烧肉吗?”田果一瞪眼:“那当然,我现在恨不得抱着红烧肉睡觉!”
“那你就懂了。”欧阳倩说。
“什么意思啊……”田果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明白了。”
良久,雷战看着剩下的女兵们:“看来你们真的再也没有聪明人了?那好啊,现在再拉一个出来给你们做样板!”雷战一把抓住何璐的衣领子。何璐挣扎着:“松手!我会走!”雷战拽着她来到操场的水槽前,一把将她按了下去。
何璐闭着气,也不动。女兵们紧张地看着。何璐终于忍不住了,水面上咕嘟嘟地冒着气泡。雷战按着不松手。何璐开始呛水,瞪大眼,鼻子和嘴里有血丝冒出来,雷战还是按得死死的,血丝从水面蔓延上来。
雷战猛地一松手,何璐站起身大口地呼吸着,嘴里不停地咳嗽出水和血丝,女兵们都呆住了。雷战揪着何璐:“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共产党?!”
“不是……”话还没说完,雷战再次把她按进水槽里。何璐始料未及,不停地挣扎着,血丝还在不断地冒出来。
“不说实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雷战按着何璐不为所动。女兵们骚动起来。沈兰妮惊恐地:“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在拍《红岩》的电视剧啊……”谭晓琳说:“我们不能做蒲志高,那就合了他们的意了!”唐笑笑问:“谁是蒲志高?”田果嫌弃地看着她:“红岩你都不知道?江姐总知道吧?”唐笑笑点头:“知道啊,我跳过《红梅赞》。”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和路雪在受苦呢!”谭晓琳低声说。
“受不了可以退出!”雷战按着何璐,女兵们都不吭声。何璐彻底受不了了,无力地挣扎着,四肢逐渐瘫软。雷战揪出来,何璐站不住了,倒在地上无力地咳嗽着,水和血从鼻孔嘴里流出来。雷战站在她的面前:“你是共产党员吗?”何璐不说话,雷战一招手:“拖那边去,给她控控水。”
元宝和阎王上来,把何璐拖到另一边倒吊着,水和血不断地从鼻孔和嘴里涌出。雷战伸手指了指:“看见了吗?不招供,那就是例子!”女兵们胆战心惊地看着倒吊着的何璐。
老狐狸走到女兵面前,苦口婆心:“还有谁要退出的——那边出去,只要跨出那个大门,热水澡,好吃的,干净的床铺,还有医生,什么都在等着你们。走吧,有什么必要在这儿耗着呢?特种部队本来就不适合女性,你们来错地方了!今天是我们来训练你们,还是有底线的,有原则的,有朝一日你们真的在战斗当中被俘了,敌人可是没有底线和原则的!”
女兵们面面相觑,老狐狸走到一个哭鼻子的女兵跟前蹲下:“丫头,走吧,没意义的。”那名女兵慢慢站起来,老狐狸给她打开手铐:“吃了这么多的苦,都是没意义的。走吧,回去吧,丫头。”女兵哭着慢慢往外走去。
女兵们都犹豫地看着,雷战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她们。
老狐狸看着那些犹豫的女兵们:“真的,你们扛不住的,现在是我们,想想被敌人俘虏以后会怎么样?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会发生的。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真的知道不是所有军队都会执行日内瓦公约的,如果是非政府武装或者贩毒集团游击队,就更无人道可言,到时候,说撕你衣服就撕你衣服,说轮奸你就轮奸你,你们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女兵们听着都是一哆嗦。
别队的女兵陆续站起身,风队的女兵们着急了。阿卓看着:“怎么这么多人要退出啊?——喂,你们吃了那么多的苦,都白吃了啊?”起身的女兵们都不说话,泪如雨下。田果拉住一个女兵:“我说,兄弟们,九九八十一关都挺过来了,现在就差个火焰山了,干吗要走啊?”
“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冲过去跟他们抢枪?现在手还铐着呢!”叶寸心说。沈兰妮左右看看:“人真的越来越少了,现在他们有精力全神贯注对付我们了。”谭晓琳看看周围——只剩下风队了。老狐狸看着她:“你们为什么不走?”田果一扬头:“我们为什么走啊?”
“就是啊,我们为什么走啊?我们来这儿就没想过走!”阿卓说。
“对!大不了一死,谁怕谁啊?”叶寸心一梗脖子。元宝凶神恶煞地看着她们:“你们不怕我拿更厉害的来对付你们的啦?”唐笑笑笑着起身,老狐狸愣了一下:“你要走啊?”唐笑笑伸出手:“打开我的手铐吧。”老狐狸打开了,唐笑笑活动着手腕:“哟,吓唬谁呢?什么更厉害的?给姑娘我瞧瞧啊?”谭晓琳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别出头!”唐笑笑摇摇头:“没事儿,我心里有底!”
“你,你真不怕?”元宝有点纳闷儿,眨巴眨巴眼问她。唐笑笑一笑:“哟,姐什么没见过啊?怕?有什么好怕的啊?”唐笑笑笑着走近元宝,元宝急忙后退着:“你你你干什么的啦?不要胡闹,现在是在训练的啦!”唐笑笑步步紧逼:“哟,训练什么啊?训练姐的耐性啊?”说着就开始解迷彩服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