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什么招眼?我又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李良媛斥道,转头看见钟良媛,忙上前一步道:“钟妹妹咱们一同走,不理她们。”
钟良媛看了脸臊得通红的钱奉仪,以及站在旁边没说话的乔奉仪一眼,什么也没说,同李良媛一同走了。
“钟妹妹你说怎么办?太子妃不管,其他人都不想搀和,难道咱们就这么着了?都这么久了,太子爷就没往我屋里……”说到最后,李良媛有点说不下去了,到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种话怎么好出口。
钟良媛低头苦笑一声:“别说你,咱们谁不是这样,你也别着急,这种事着急没用。”
“可再不着着急,咱们都成笑柄了。那狐媚子不是会勾引人嘛,这下她有了身孕,我就不信她还能把太子爷往她屋里拽,这可就轮到咱们出头的时候了,太子妃不管,咱们自己得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钟良媛冷不丁问道。
一提到办法,两人都没什么好章程,毕竟东宫后院规矩严格,她们进来这阵子也深有体会。
再说,就算有办法,也不会跟对方说。别看她们姐姐长妹妹短的,实则谁不是跟彼此较着劲儿,场面话可以说,掏心窝子的话就算了吧。
另一头,钱奉仪和乔奉仪往回走,两人住在同一个院子。
到了庭院时,两人要分东西,乔奉仪突然站定脚步。
“不是我说你,上杆子的事少做些,你真当人家跟你姐姐妹妹就是拿你当姐妹看了?”
“你——”
钱奉仪的脸涨得通红,她身边的小宫女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可钱奉仪知道乔奉仪为何这么说,初来乍到,两人又是住同一个院子,自然比较亲近,可她这阵子心里有点急,就想走走别人的路子。东宫的老人儿们都不怎么搭理她们这些新人,就只能是李钟两人之间选一个,李良媛比钟良媛来得亲切,她不免就多亲近了些,因此冷淡了乔奉仪。
谁知道李良媛今天会当众突然翻脸不认人。
眼看着乔奉仪进了西厢大门,钱奉仪只能绞着帕子往回走。
她身边的小宫女道:“主子您别生气,让奴婢来看这乔奉仪就是嫉妒您和李良媛的走得近。李良媛方才连着被落了两下脸,心里肯定不舒坦,才会迁怒您的,您等有空了再往李良媛那儿去一趟,肯定还跟以前一样。”
——
最终,李良媛还是决定去东一院探探。
苏良娣有孕,作为同是姐妹,理应去看看道声喜,二来也是自打李良媛等人进门,就没见过传说中那个非常得宠的苏良娣。
为此,她不惜拉上了钟良媛还有钱奉仪充数。
去的时候时间还有些早,但对她们这些每天都要去继德堂请安的人却不早了。也是她们来的不是时候,来的时候盘儿正在吐。
似乎在昭示盘儿这胎的不顺,本来不知道的时候根本没反应,前脚诊出喜脉,第二天盘儿就吐上了。
刚开始感觉有些泛呕,盘儿还只当是吃坏了肚子,还把董太医叫来诊一次。
董太医说她并无任何异常,孕吐对于怀着身子的妇人其实挺正常的。经过董太医这么一提示,盘儿才把泛呕和孕吐挂上钩。
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往常喜欢吃的现在也不喜欢吃了,闻着什么都有味儿,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必然是要吐一遍的,不把隔夜饭吐出来不罢休。
晴姑姑等人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都有些手忙脚乱的。
还有太子,早上他起了见她有了动静,还以为怎么今天太阳打东边起来了,她终于不跟自己闹小气儿了,这想法没持续多久,就见盘儿捂着嘴,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他衣裳还没穿好,就一个大步上去把人从床沿上捞起来,又气急败坏叫人,呼呼啦啦一群人都涌了进来。
晴姑姑领着香蒲等人,又是端唾盂,又是端温水。
盘儿对着唾盂一通吐,吐得眼泪都出来了,终于吐完了。
她喝着温水喘着气儿,太子皱着眉,脸黑得像锅底。至于福禄,早就猫出去让人去叫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