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用两只长长的触角顽皮地轻扫我的下巴,原本如同胭脂一样粉嫩的后脊如今已经金黄油亮,乌色的花纹相间其中,亦是亮得夺目。
我爱不释手地抚摸它,它亲昵地蹭我的掌心,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
“真真是个没良心的,我天天把它当小祖宗一样伺候着,它一感应到你,就撇下我,自己迫不及待地飞过来了。”
门帘一撩,苗虫虫和狂石手挽手地进来,冲着我“嘿嘿”一笑。
对于虫子用迷魂香暗算我的事情,我心里极不舒服,所以只任性地低头跟蛊皇亲热,对她不冷不淡,并未答言。
虫子知道我在别扭什么,凑到近前,忸怩地搓搓衣角,讪讪地笑:“青婳,对不起喔,实在是当时情势太严峻了,刻不容缓,所以,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嗯……”
“迫不得已像麻袋一样把我扛回来是吗?不是我不识好歹,你们好歹容我说句话不是?”我愤愤地白了一眼两人,余怒未消。
“你都不知道我们为了救你费了多大心血,见面就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救你还有错了?”狂石一句话将我噎了回来,令我有些哑口无言。
我张张嘴,欲反驳,又感觉的确是应该承了人家情,遂不再多嘴,抬头疑惑地问:“你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这里进进出出,毫不避忌,就不怕一旦起了战事,连累义父么?”
狂石自顾寻了地方坐,歪着身子,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偏生又风华无限,撩人得很。
我小声嘀咕着骂了一声:“妖孽!”
狂石得意地斜睨了眼看我,撇撇嘴,酸溜溜地道:“我跟老娘老爹商量着要入赘苗疆当女婿去,老爹大发雷霆,把我从忠勇侯府赶了出来,非闹腾着断绝父子关系,还不顾颜面吵嚷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我如今是无家可归,只能来投奔你们,寄人篱下,看你脸色。”
我有些意料之外,忍不住大吃一惊。我自然知道义父义母的意思,如今形势微妙,战事一触即发,因为我和他们的关系,届时只怕顾长安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缴了义父的兵权。
而义父在军营中德高望重,若是没有一个充足的理由,仅凭借这莫须有的怀疑,只怕难以服众。
狂石与凉辞一向私交甚密,现在又正是凉辞身陷囹圄,危急之时,狂石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无疑就成为了最大的突破口。
义母这是未雨绸缪,提前断了朝廷的这一念想。
我感激地笑笑,吸吸鼻子:“对不起,又拖累你们了。”
狂石立即嗤之以鼻,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可不敢当,你别动不动就甩脸子给我看就阿弥陀佛了。”
当下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埋怨赌气,讪讪地笑:“哥哥的大恩大德,青婳感激还来不及呢。”
身旁的木麟极夸张地打了个寒战,小声嘀咕:“看人下菜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
话音不大不小,正好被我听到,刚摁下去的满腔怒火又“腾”地一声冒起来:“你个木头墩子,你们主子如今吉凶未卜,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风凉话!”
木麟立即垮下脸,闷不吭声。
狂石这次倒是替木麟说了两句好话:“这都是麒王爷的意思,青婳,你稍安勿忘,听我慢慢解释。”
我不满地嘟哝,也是焦头烂额,哪里静得下心?恨不能立即插翅飞回到凉辞身边去。
狂石一反常态,正襟危坐,一脸的一本正经:“青婳,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其实,我们几个人早在麒王爷昨夜走了以后,已经聚到一起商量过了,知道麒王爷是什么意思。